首页 > 女生言情 > 天青之道法自然 > 第48章 我自稳坐钓鱼船

第48章 我自稳坐钓鱼船(2/2)

目录

这种的叫“犯口”,这个就比较惨了,那就是个本身就该死的人。官府出价卖了,也是为了填了被他们父母贪的脏。

不过,这样的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只能说是个物品,没人因为你摔了个碗把你怎么样。

人死了,到当地的官府报备一下,官府来人看一眼,验明了正身,基本上也就那回事了。

不过你得花点钱把人给埋了,不能让他放在那里烂。

死几个家奴这事,官府也懒得搭理你,本身就是个睁一眼闭一眼,也是个民不告官不究。

咦?这都啥人了,还民不告官不究?

《宋刑统》有规定:“夜,‘依刻漏法,昼漏尽为夜,夜漏尽为昼’;辄入人家,‘谓当家宅院之内’;登时杀者”

并且这条也规定了,官吏也不行。捕律有载“禁吏毋夜入人庐舍捕人。犯者,其室殴伤之,以毋故入人室律从事”。

什么意思?

就是连官府的捕快拿了火签也不能进宅抓人。你敢硬闯?请参照上一条“登时杀者”!

那要抓人了,也知道这人犯就在这屋里面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着人自己出来,或者是家人把他送出来呗。

所以,主家在自家的宅院内弄个个把得奴婢,也存在一个取证难。只能等着人告发。

要不然,那宋邸行恶的王申曾祖,宋太祖赵匡胤麾下猛将王继勋,倒是行那“脔割奴婢”为乐之事积年,也是没有个败漏。最后是被跑出来的奴婢,当街脱衣示伤告发的。

然,此番开封府的回话更硬气。

一纸“事涉良口的家丁、轿夫”给怼了回来。

意思就是,你们家和他们只是雇佣关系,不是奴仆,也得杀人偿命。

咦?这开封府不过了?跟这官拜二品的左仆射架祸起秧子?

开封府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爷爷们如今且不是整天受人窝囊气,不敢出声的衙门了!我们的府尹是现在是晋康郡王!品级再大你能大的过王侯?

那石坚又怕那刘容转达的不清楚,遂回书,言:

“犯男吕帛,夜宿外府,杀人行凶与夜。院内家丁、丫鬟共七男三女无一幸免。死状凄惨,开膛者比比。伤者死前狂嚎与街,为开封府巡夜捕快所发现。随即上前阻止。然,此犯持刀拒捕。伤:捕快四人,从九品都头一人。人证物证俱在。”

意思就是,这个不是你们家事的问题了,这个已经由普通的治安案件,发展成有人命的刑事案件了,而且,这人命还不止一条。还攻击我们的执法人员,致使执法人员伤残。

这案件,不是你一个高官写个条子就能了得!

其一,案发地点不在相府,且在吕帛私宅。

这开封府司录院判石坚倒是个明白。丝毫不提“姐弟乱伦”,砍杀家奴之事。因为那个是你的家事,你们家再乱,也是个民不告官不究。况且,即便是个“血亲相奸”,也拿不出个证据来。

这话说的也是,人家里私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这个逻辑吧?

即便是家奴有罪,你也也只能在你府内责罚,没满大街砍人的。当街斩杀可视为弃市也!此乃朝廷法典,私法不允。

其二,持刀拒捕,致使从九品官员伤残。

再是小官,也是朝廷命官,你当街追着砍,那就不行!

而且干扰、攻击、伤害正常执法人员,几同谋反,不赦!

那吕维看了开封府的回书却是一愣。

按说,此事放在往常倒是好办。

如和那开封府关系密切,便是托些个关节,花些个大钱,安抚了那些个受伤的班头、捕快,此事便无苦主。

如此,也能让你当做个家事去处理。顶了大天了,也是个教子不严行那丧人伦之事。只能让人当作一个笑话去看。

只要脸皮够厚,只要能忍了些个时日便也是个风消云散。

新闻事件嘛,也是有时效性的,当时忍了别说话,不过一个月也就没什么炒作的价值了。况且,谁也没功夫整天说你们家那点烂事。

但是,这世间就怕这“认真”二字。

那开封府上下,那可是都憋足了一口气。为了自家的清白声誉,也要查的个详细。

我们能混到这样,归谁?还不是你吕维作下的孽?

宋家?说是一个“大德之家”不为过吧?

诶!就这一个标杆式的道德典范,你就敢在这冤死一个?发配一个?而且,那宋粲是怎么被你们发配的?那是把人往死里整啊!大雪天的发配?还强塞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去?翻遍律书也是个亘古难寻!

虽说是“祸不及子女,惠不及子女”,那襁褓中的孩子才能吃几口饭来?

别说官府没这样的规定,黑社会也没你们这样干的!

于是乎,且是查的一个“仔细”!

现场验看,仵作尸检,刀伤凶器,床褥留红,稳婆证词……且是一个桩桩件件都能对得上,倒不用那吕帛招供。

所以说,没事别去得罪人,也别在别人的茅坑里拉屎。

却因那积怨太多,如今倒是个积重难返。

那班仵作衙役,也是见过那宋邸的惨状。且又将这“查的仔细”更加发扬了光大去。

将遗留的酒菜当中,至家丁、丫鬟昏睡的“蒙汗药”,房中酒壶中残留的“千金倒”便是只字未提。

却以审验之名,倒是将那些个“蒙汗药”,“千金倒”的痕迹抹得个干干净净。

如此这般,即便是日后吕维喊冤,圣上下旨,令三堂公审,也是个无法翻身的铁案!

口供麽?现场仅存两人,一个咬了牙关只字不说,一个得了失心疯了,整天叫嚷了胡言乱语。这糊涂案,任谁来审也是个挠头。

吕维看罢那石坚的来信,心下便是一个明了。能做得如此铁案,饶是有人早动了手脚,凭借他积年皇城司办案经历亦觉翻案无望也。

看罢,便那书信便放在案头,

便问了一句:

“人且在?”

说罢,便又继续在那书卷堆查找了摘抄。那刘荣在开封度且是远远的见了那吕帛,遂低头回道:

“皆在……”

只是两字,便是不敢再说。

吕维听罢停笔,望那御史台书库房顶“哦”了一声,便又继续下笔,不再做个留停,继续与那卷宗堆里找寻了童贯、蔡京两人之蛛丝马迹。

这状态,让那自视见过世面的平章先生,心下一个惊呼。

此便是:

荒水烟雨钓波澜,

蚱蜢小舟随流转。

浊浪旋来皆不见,

我自稳坐钓鱼船。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