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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莫芸「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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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围巾是她去年冬天织的,织到一半还戳破了手指,血珠滴在毛线团上,她却笑着说‘这样围巾就有我的味道了’。

现在围巾领角还沾着她上次吃火锅溅到的油渍,你舍不得洗,怕洗没了她身上的味道。

连叠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你总因为记不清她说话的语气、想不起她眼角那颗淡褐色的小痣究竟长在眼尾还是眼下方而自我怀疑。

甚至对着镜子骂自己太薄情,觉得是自己不够在乎,才把她一点点忘掉。

可莫芸,这些都是正常的——从一开始,你就从来都不是她的正缘。”

“她的前世,是民国十七年的一位女兵,也是这般二十出头的年纪。

梳着齐耳的短发,发梢有点自然卷,像她今世刚睡醒时的样子。

她穿的蓝布衫袖口磨得发毛,领口却总是系得整整齐齐,怀里总揣着印着‘救国图存’的传单。

油墨味浸进了布料的纤维里,洗都洗不掉。

最后,她死在了日本鬼子的枪下。”

辛梓茉的目光飘向窗外,像是穿透了竹帘的缝隙,看到了几十年前那场瓢泼大雨里的巷战。

“那天雨下得很大,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天空,像要把整个世界都劈开。

她倒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手里还紧紧攥着没发完的传单,血混着雨水流了一路。

染红了半条街的水洼,连旁边的青苔都被浸成了暗褐色。

原本按命数,她该曝尸三日,被野狗啃食,连个能祭拜的坟头都没有,连名字都会随着雨水冲散在泥土里。

没人记得这世上曾有过这样一个为了信念拼尽全力的姑娘。”

“是你,那时还是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担子上挂着没卖完的糖糕。

油纸袋被雨水打湿了一角,甜香混着雨水的腥气飘在风里。

你路过时见不得这份惨状,脱下自己唯一能御寒的厚棉袄——那棉袄是你娘临走前连夜给你缝的。

领口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梅花,是你娘唯一会绣的花样,你平时都舍不得穿,只有过年才拿出来。

你用棉袄裹住她冰冷僵硬的身子,又在城墙根下用挑货的扁担挖了个浅坑,扁担头都磨秃了。

你的手也被石头划得鲜血直流,血滴在新土上,和她的血融在了一起。

可你没管,还是一趟趟挑来新土,把她草草埋了,最后在坟前插了根光秃秃的柳枝。

蹲在旁边说了句‘姑娘,下辈子投个好时代,别再遭这份罪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好’。”

“所以今世,她是来还债的?”我打断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

像被风吹得快要断掉的弦,每一个字都抖得不成样子,连牙齿都在轻轻打颤。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我们那些一起挤在巷口小面馆吃热汤面,她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给我,说‘阿芸要多吃点才有力气上班’。

一起在阳台看星星,她指着最亮的那颗说‘这是我,以后我不在了,它就替我看着阿芸,不让坏人欺负你’。

一起规划着明年春天去看海,说要在沙滩上写我们的名字,让海浪把我们的约定带到海里。

这样就算以后分开了,大海也会记得我们——这些时光,不过是她还恩的过程?”

她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像蝶翅轻轻覆着,连眨眼的动作都带着点轻缓的怜惜。

“是。这是你们之间的因果,却不是能长相守的缘分。

她来这世上一遭,就是为了还你当年那点‘体面’——陪你走一段路,在你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灯,灯旁放着温好的牛奶。

杯壁上贴着她写的小纸条‘阿芸喝了牛奶再睡觉’。

在你感冒发烧时端一碗热粥,粥里放了你喜欢的姜丝,她还会坐在床边给你擦汗。

说‘阿芸要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和你去吃火锅’。

在你难过的时候,把肩膀借给你靠,轻轻拍着你的背说‘阿芸别怕,有我呢,天塌下来我替你扛’。”

“她把当年你给她的那点温暖,加倍地还给你。

你给她一件御寒的棉袄,她就给你无数个温暖的夜晚。

你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浅坑,她就给你一个充满笑声的小家。

你给她一句简单的祝福,她就给你一段难忘的时光。

可等这份情还完了,她就该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像风吹过就散了,像雪落在手心就化了,像春天的花谢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刻在命盘里的定数,像春种秋收、昼夜交替,像太阳总会东升西落,像花总会开了又谢,就算是神仙,也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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