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下山（2/2）

姬墨见苏槿樨盯着马看，便向她介绍了这名伙伴：“它叫忍冬。”

苏槿樨淡笑：“忍过了冬天，春天就会来了？”

姬墨眼中有意外。

忍冬这名字的寓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未告诉过别人，不想竟有人能猜出来。

姬墨说：“我以为，像姑娘这样的采药人，会想到忍冬是一昧药草。”

“的确想到过。”苏槿樨垂首低笑。

当初言兮说出忍冬的名字时，她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今……苏槿樨看着眼前的姬墨，在心里默念。

真正的寓意，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是来生的你，告诉我的。

姬墨翻身上马，拽住缰绳。

他冲她伸出手，手掌宽厚而柔软。

就像女子梦中的盖世英雄。

梦中……她本就是在梦中。

在一场幻境中。

只是这幻境来自另一个已经发生过的时空。他活在过去，她生在今时。隔着生死与时空的距离，相遇在这里。

他一直都是她的将军，她的帝王，她的夫君，她的至死不渝。

苏槿樨把手搭在他手心里，姬墨微用力，她轻巧地跃上马。

他坐在她身后，温暖的身躯为她做了最大的依靠。

芬芳的香气沁入心鼻。

姬墨低头闻了闻：“你熏香了？”

苏槿樨摇了摇头：“没有。”

“奇怪，我觉得这味道好熟悉。”姬墨迟疑了很久，“好像在梦里见过一般。”

梦里，又是梦里。

也不知是几重梦了。

苏槿樨笑道：“许是前生见过罢。”

我不知道你的前生有没有见过我。

但我的前世，一定遇见过你。

……在高楼之上，在画中梦里。

不过无妨，我会改变这一切。

姬墨眼中有疑惑。

今日见的这姑娘，给他带来太多意外，也让他破了太多次例。可没有什么，比这香味带来的冲击更大。

哪怕这香味其实很淡。

他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但脑海中有一个强烈的声音。那声音是自己的，又好似不是，那样的飘渺而郑重，带着执着的信念——

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人能与鬼通。忘川之畔魂千载，烂泥之中灵生灭。存心无可表，唯有魂一缕。燃起灵犀一炉，枯骨生出曼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