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刘备的矛头(2/2)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多年了,成婚也好几年了,婴儿所带来的衝击力,甚至比面对千军万马时更让他心神剧震,这意味看,他有孩子了!
其实刘贤和其他穿越者一样,都免不了有一个通病,哪怕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
可是,如果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这始终是个巨大的遗憾,好像自己並没有被这个世界彻底接纳。
刘贤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忙快步来到天子近前,“臣刘贤,此番出兵不辱使命,
击败曹操,平定汉中,班师回朝。”
“爱卿免礼!一路风尘僕僕,辛苦了!”刘协亲手扶住了刘贤的手臂。
他的声音也带著微微的颤抖,眼中是真切的激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朕可离不开卿家啊!”
吕玲綺静静地站在那里,风吹拂著她额前的青丝,心里翻涌著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有久別重逢的激动,有难以言说的委屈,有深藏心底的担忧,过了一会,她怀中的强裸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细弱如幼猫般的婴哼。
吕布重重地咳了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令人室息的沉默。他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在刘贤肩上,那力道几乎要让刘贤一个超,豪迈的笑声震得周围雪沫落下:“哈哈哈!贤婿!还愣著作甚我吕布的外孙,你刘子山的亲骨肉!还不快来看看!”
刘贤急忙大步走了过去,到了妻子近前,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冷风在他们之间呼啸,时间仿佛凝固。
吕玲綺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翻腾的狂喜、愧疚、难以置信,还有那几乎要溢出来的、
失而復得的巨大情感。她紧抿的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將怀中强裸稍稍往前送了送。
刘贤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看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轻轻掀开了强裸的一角。一张皱巴巴、红彤彤的小脸露了出来。稀疏柔软的胎髮紧贴著头皮,小傢伙似乎被风雪和周围的喧闹惊扰,正闭著眼睛,小嘴委屈地著,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就在这一刻,那小小的婴孩仿佛感应到了血脉的呼唤,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极其清澈、极其明亮的眸子,初生的瞳孔如同浸在寒潭中的黑曜石,懵懂地、好奇地,映出了刘贤风尘僕僕、有些胡茬的脸庞。
一种源自生命最本源的、排山倒海般的悸动,狠狠撞击在刘贤的灵魂深处!
什么权谋,什么天下,什么宏图霸业,在这一双纯净眼眸的注视下,都变得遥远而模糊。他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血脉相连的震撼与责任,这是他的骨血!是他刘贤生命的延续!这是他的妻子为他带来的最珍贵的礼物!
“是儿子,已经四个月大了!”
刘贤只觉喉头硬咽,几乎发不出声音,他再也无法抑制,张开双臂,將妻儿都紧紧、
紧紧地拥入怀中。
当眾被丈夫拥入怀中,吕玲綺抗拒的挣扎了一下,脸都红了,吕布、陈宫等人则都忍不住笑了。
刘协也很高兴,连忙说道:“好了,一家团聚,可喜可贺,外面风寒,咱们还是早些回城吧!”
转身又看向陈宫,天子问道:“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吗”
陈宫用力点头,“回陛下,一切都已妥当!”
吕布在一旁咧著大嘴,看著女儿女婿相拥,又看看那强裸中的外孙,粗豪的眉眼间儘是满足的笑意。
刘备立於人群稍后,静默地看著眼前这一幕。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並无波的平静,但心里还是一如从前,羡慕不已。
刘贤又一次得胜归来,儘管自己的两个弟弟都跟著一同去了,也都立了战功,可刘备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再征战疆场了,还真是很怀念啊。
关羽和张飞大步走了过来,两人双双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兄长!”
刘备欣慰点头,“你们也辛苦了!”
张飞並没有觉察到刘备的失落,当即便打开了话匣子,嘰嘰喳喳的说起了此番汉中之战的情形,尤其是他出兵武都的事,更是大说特说,滔滔不停。
进城后,刘贤先陪著妻儿一同回家,车驾在府邸门前停下。亲卫肃立,甲胃无声。管家刘福早已率闔府僕役跪迎在阶下,激动得老泪:“恭迎將军!恭迎夫人!恭迎小公子回府!”
“都起来吧。”
刘贤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与疲惫,却异常温和。他小心地將怀中强裸递给了一旁的乳母,低声道:“好生照看公子。”隨即,他转向吕玲綺,千言万语凝在喉头,
最终只化作一句低沉而饱含了所有情感的:“玲綺,终於回家了。”
侍女早已备好热水、乾净衣物,无声地行礼后退下,將空间完全留给这对久別重逢、
又添了新生命的夫妻。
刘贤匆匆的洗漱一番,换好了衣服,然后陪著吕玲綺说了一番贴己的话。
“真是辛苦你了,儿子降生,我都不在你身边。”这件事,始终让刘贤觉得很自责。
吕玲綺將身子靠在刘贤的肩,柔声道:“没什么苦的。我是吕布的女儿,没那么娇气。”她顿了顿,又一脸骄傲的说道:“他——小名叫『阿淮”,是我父亲起的。大名说等你回来定夺。”
刘贤心中一暖,再次將她揽入怀中。
吕玲綺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隨即彻底软了下来,將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双手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背。
当他再次踏出府门时,已是华灯初上。车驾一直抵达宫门,侍中刘艾早早的在宫门处等候,见到刘贤,忙笑著迎了过来。
“见过安阳侯,见过中郎。”
这安阳侯,已经很少有人提及,因为大家和刘贤相熟了之后,要么称呼他的表字,要么称呼他“中郎”或者“將军”。
但刘艾,这人却很有分寸,对刘贤表现的很恭敬,
刘贤看了刘艾几眼,笑著说道:“別这么客气,一別多日,你这气色不错啊,红光满面,似乎比上次要发福了不少。”
刘艾嘿嘿的笑了,“如今淮南安定,各地相继光復,天子安乐,我这做奴才的也跟著心宽体胖了不少,这自然都是拜中郎所赐。”
“你这是要捧杀我啊。一切都是拜我所赐,我可没有这般通天的能耐。”
见刘贤一脸正色,表情突然变的有些严肃,刘艾尷尬的笑了笑,“中郎,我並无他意,你所做的一切,天子和百官心里都清楚的很,卑职对你是万分敬仰。”
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就算刘艾只是为了拍自己的马屁,这番话,也很容易被人误会,一旦传到別人耳朵里,难免遭人猜忌。
刘贤意味深长的看了刘艾一眼,忽然笑道:“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谁好谁坏,谁亲谁近,我心里很清楚。”
刘艾连忙大表忠心,“不论何时,卑职对中郎,都无二心。”
这一路上,刘艾又滔滔不绝,將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偷偷的告诉了刘贤。
就拿三公九卿来说,在刘贤去益州之前,有一些位置还是空置的,可大半年的时间,
朝堂这架机器已经完全运转了起来,官职再无空缺。
对此,刘贤倒也没什么,天子越来越像一位真正的皇帝了。
“另外,刘皇叔已经两次进宫,向天子秘密进言,他说中郎你的权力太大了,应当受到限制,他对天子说,你和温候形同一人,你虽然是区区的一个中郎,却能掌控朝堂內外。”
刘艾说著,一脸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又说道:“而且,刘备还在拉拢其他人,看来他是认真的。”
刘贤冲他点了点头,“有心了,我知道了!”
站在朝堂的角度,刘备这么做无可厚非,毕竟,在很多人眼里,刘贤就是权臣。
刘艾又道:“不过,中郎也不必忧虑,天子並没有理会,天子对你,那可是相当信任的!”
巍峨的宫闕在雪夜中更显庄严肃穆。宣德殿內,早已是灯火辉煌,暖意融融。巨大的蟠龙铜柱下,青铜兽首吐著裊裊香菸。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身著彩衣的宫娥穿梭如蝶。巨大的宴席按尊卑排列,几乎囊括了寿春城內所有的文武官员。
刘贤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的那一刻,原本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的目光,
或敬畏、或探究、或复杂、或热切,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刘协高於御座之上,脸上带著显而易见的喜悦,率先开口,声音清朗:“爱卿快快入席!今日此宴,专为爱卿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