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整顿军纪(2/2)
“嗖”
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这名军汉的手上,手掌毫无悬念的洞穿了,疼的他惨叫一声,鬆开少女,惊恐地回头望去。
射箭的正是徐晃。
“拿下!
徐晃衝进来,带人將闯进泪家的人全部擒获,没多久,刘贤本人便赶到了。
至於沮授的家人,则全都嚇坏了,根本不敢声。
泪授的儿子泪鸽原本帮著袁尚守城,今夜城破后,他也一併被生擒了,过了一会,他也被带来了。
“中郎,你这是何意”被押到刘贤的近前,沮壮著胆子问道。
刘贤打量了他几眼,沮的身上还绑著绳索,刘贤摆了摆手,吩咐道:“给他鬆绑!
”
绳子解开后,沮心里更加纳闷了,他才刚被抓住,这就要把自己放了吗
刘贤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被徐晃控制住的十五名汉军士兵,沉声说道:
“他们都是我的兵,是我约束不严,以致於他们擅自闯入了贵府,劫掠財物,调戏女眷。今夜请你过来,是要向你表示歉意,顺便让你做个见证。”
刘贤说完,深深的弯下腰,当眾给沮鹊鞠了一躬。
沮登时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大名鼎鼎的刘贤竟然向他道歉
要知道,今夜鄴城陷落,他作为袁尚的部將,他连同家人的生死全在刘贤一念之间。
可刘贤不仅没有羞辱他,反而郑重其事地向他鞠躬致歉。
沮鸽心中震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刘贤见他沉默,便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主动解释道:“你帮著袁尚和我作对,被我的部下所擒,这是一回事;我的部下违反军纪,擅闯私宅,劫掠財物,调戏女人,这是另一回事。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
隨后,刘贤带著沮鸽走向那些违反纪律的土兵。
別看刘贤的队伍装束都一样,但人员的组成还是比较杂的,其中不少人都做过山贼或者草寇,比如眼前的这十五个人,则都是刘辟龚都的人,平日里军纪相当散漫一些。
这也是刘贤今后所要面临的一个问题,当初招揽刘辟龚都的时候,给了他们极大的便利,只是淘汰了一些老弱,並没有將队伍拆散。
不仅对刘辟龚都这样,对周仓、廖化、乃至於淮南收降的很多山贼,也都是如此。
这种做法,有利有弊,好处是大家彼此都熟悉,熟人在一起,便於让大家儘快的找到归属感,也利於发挥战斗力。
坏处也很明显,今夜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十五个人就是一伙的,而且还是一个屯的,连屯长都参与了,稍微有人一起鬨,便一窝蜂似的闯进了沮授的家。
见到刘贤,这些士兵表情並不相同,有的嚇坏了,浑身发抖,有的匆匆把头低下,不敢面对刘贤的目光;有的则有些不屑,觉得这点过错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就是抢点东西,调戏一下女人吗他们以往可没少做这种事。
这些士兵甚至有好几个还负了伤,伤口还在流血。
他们所抢来的东西,都在一旁的地上摆著,大大小小,装了好多包裹,儘是些金银珠宝、首饰玉器。
此外,几名被调戏的女眷也被带了过来,她们都低著头,眼中仍带著惊恐。
刘贤认真询问他们的名字,和家中的情况,走到那几个负伤的土兵面前,还伸手在对方肩头拍了拍,称讚了几句。
刘贤的做法,让这些士兵心里都鬆了一口气,认为最多不过是挨一顿板子。
有一名负伤的士兵,见到刘贤,本就底气不足,刘贤又主动询问他家中的情况,称讚他作战勇敢,顿感羞愧,主动承认错误,声音哽咽的说道:“中郎,俺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刘贤看了他一眼,嘴角稍稍的露出了一丝欣慰。
將这些人的情况,简单的了解过后,刘贤走到他们的面前,目光又从他们身上扫了一遍,这才开口说道:
“此番破城,你们也都是出了力的,对此我深表感激,但是,军法无情,今夜你们擅闯私宅,劫掠纵恶,死罪难逃,我询问你们家中的情况,是要確保你们死后,家人都会受到妥善的照顾!”
刘辟和龚都听说自己的部下犯了事,也匆匆的赶来了,两人头上还不住的往下滴汗。
刘辟气还没等喘匀便急不可耐的问道:“中郎,你息怒,这是怎么了”
刘贤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反问道:“刘將军的部下,趁乱劫掠名土府邸,劫掠財货,调戏妇女,该当何罪”
刘辟见刘贤脸色阴沉的嚇人,嚇的往后退了一步,“中郎,这些兔崽子不懂规矩,末將这就带回去严加管教!”
“不必麻烦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敲打一下刘辟和龚都,让他们明白,现在他们是汉军,而不再是黄巾。
刘辟还想再说什么,龚都见势不妙,赶忙拉了他一下,抢著答应道:“我等一切都听中郎安排。”
刘贤目光如电,在刘辟、龚都脸上扫过,二人顿时如芒在背,双腿不自觉地发抖。
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已经归顺了朝廷,摇身一变,成了官身,吃上了皇粮,今后对部下的约束,必须要更加严厉才行。
“斩!”
重新看向那些人,刘贤的嘴里,只是无情的吐出了一个字。
徐晃找来十五名刀斧手,每人身后站立一人,十五把大刀几乎同时举起,几乎又同时落下,登时,血光一片,十五颗人头滚落在地,血腥味瀰漫开来,这一幕让旁边不少人都不自觉的停住了呼吸。
刘贤走到刘辟和龚都面前,二人嚇得集体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敬畏。
刘贤的声音缓和下来,却依然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二位將军,治军不严,乃將之过也。今日之事,还望引以为戒。”
“是...是..:”刘辟和龚都连连点头,后背都冒了冷汗出来。
刘贤转身面向其他人,高声道:“今后再有扰民者,不论是谁,一律严惩不贷!我军乃王师,不是流寇!“
“喏!”眾人齐声应和,声震大地。
隨后,刘贤又对步鷺吩咐道:“虽然他们今夜犯了军纪,念在杀敌立功的份上,一律厚葬,对他们的家人,也一律厚待,重金抚恤。”
步鷺赶忙记下,用力点头。
抢来的財物,自然全部归还,那些被调戏受到惊嚇的女人,刘贤不仅向泪真诚道了歉,还让步鷺专门拿出一些钱財予以安抚。
至於泪,他现在还是战俘的身份,刘贤也破例充许他留在府里,和家人待在一起。
走出沮府,步鷺小声的问道:“中郎,今日是否太过严厉刘辟、龚都二人毕竟当初带了两万人主动归顺,连番几战下来,功劳也不小.:”
“子渊,此一时,彼一时,是该到了好好整肃军纪的时候了。”刘贤望著鄴城上空的残月,语重心长的对步鷺说道。
以前,吕布兵微將寡,对於军纪,的確有些轻视,但现在拿下了鄴城,形势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好比一个人吃饭,是蹲著吃,趴著吃,还是躺著吃,没人在乎。
但是,如果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饭,那就必须得有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