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封赏百官(2/2)
接下来,便是宣布定都寿春,改元中兴。
虽然已经进入了腊月,这一年马上就要结束了,但毕竟天子是今年来到寿春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被称为中兴元年了(公元200年)
而明年,就是中兴二年(公元201年)。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刘协又亲自宣布了一个人的官职,“即日起,任命曹操为征西將军!”
这个任命,无异於平地一声惊雷,除了刘贤,眾人都始料不及。
刘协看了刘贤一眼,主动解释道:“这是安阳侯的提议,曹操虽然在许县大权独揽,
上欺天子,下压群臣,行径令人痛恨,但是,念在他早年也曾怀有一颗赤诚之心,甚至他还曾说过,死后碑文上只想刻上征西將军的名號,朕就如他所愿,希望他能有所悔悟,惕厉自省。”
荀或心情复杂的看向刘贤,果然,他一猜这就是出自刘贤的手段。
曹操不是一直心心念念,不是想做征西將军吗好,现在心愿达成了。
可是这对曹操来说,这却不是荣耀,而是深深的耻辱。
从今往后,每时每刻,他都会活在“征西將军”这个自己曾经编织的忠臣谎言之下。
什么叫诛心什么叫最高明的算计人心的手段这就是!
曹操在《让县述志令》中,曾剖白心跡,对世人说,自己原本的志向只是想做一个征西將军。
可是天下动盪,要安定天下,社稷需要他,大汉离不开他,曹操把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力给出了最冠冕堂皇的藉口。
不是我曹操要大权独揽,而是天下需要我,社稷离不开我,所以做征西將军是远远不够的,我要做司空,做丞相,以至於做魏公做魏王。
现在好了,天下已经不需要曹操再掌控一切了。
荀或无奈的嘆了口气,一旦得到消息,曹操的头风指定马上就会发作。
封赏完毕,刘协环视眾人,满含真诚的说道:“诸位爱卿,如今汉室倾颓,百姓受苦,朕既重掌大权,便当与诸位同心同德,共赴时艰。望各位爱卿各司其职,为朕分忧,
为苍生谋福。”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著不容置疑的决心。
眾人齐声高呼:“臣等遵旨,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从这一日起,刘协正式开启了他的亲政之路!
天子第一次朝会,就这么结束了,没过几日,寿春就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大雪,
到了第二日,纷纷扬扬的雪,依旧还没有停止,宛如灵动的玉蝶,飘舞在天地之间,不多时,便为这座城池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盛装。
刘贤抽出时间,陪看大小乔来到了淮河岸边,一同赏雪。
极目远眺,天地间惟余莽莽,一片银白世界铺陈开来,无边无际。
淮河部分水面已经冰封,雪飘落,在冰面上积起薄薄一层,朦朧中更显神秘。远处,周围连绵起伏的山峦和大地都被白雪掩盖。
大乔身披一袭月白锦裘,领口与袖口处精心镶绣看的银丝滚边,闪炼看细碎光芒,小乔则身著粉色绣袄,腰间束著一条翠色丝带,即便衣服已经加厚了,但依旧难掩曼妙窈窕的身姿。
雪飘飘落下,落在身上,仿佛披上了白色的云肩,但她们脸上都洋溢著喜悦的笑容刘贤轻轻替她们掸了掸身上的雪,笑道:“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啊,汉室即將兴復,百姓的日子也有了盼头,咱们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定下来了”
两姐妹顿时红了脸,大乔性情温婉,害羞中透看一丝甜蜜,赶忙把头低下,不敢和刘贤对视。
小乔现在已经对周瑜淡薄了许多,自从刘贤作了那首《观巢湖》后,她对刘贤的印象便大为改观。
大乔含羞低头,沉默不语,小乔却壮著胆子和刘贤对视,说道:“今日难得可以欣赏如此雪景,不如你赋诗一首,若是做的好,我们便应下婚事,婚期任你做主。”
刘贤笑了笑,故意当著小乔的面,伸手將大乔揽在怀中,“怎么我今日若做不出来,你们还要拒绝我不成”
大乔羞坏了,只觉脸颊发烫,娇躯酥软,象徵性的推了两下,根本就推不开。
过了一会,刘贤突然把手鬆开,大乔身子一晃,便要栽倒,刘贤又用力的將她揽入怀中。
小乔故意气鼓鼓的瞪了刘贤一眼,“怎么作了一首《观巢湖》,难道你就已经才尽了吗”
“不如这样,来点彩头如何”
“什么彩头”小乔下意识的问道。
“一个香吻。”刘贤挑畔的看著小乔那娇艷欲滴的嘴唇说道。
小乔顿时红了脸,“姐姐,你看,他欺负我。”
可是大乔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力气替妹妹说话。
好一会,刘贤才把大乔放开,大乔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依旧还怦怦的跳著,脸颊愈发滚烫。
刘贤指了指远处茫茫的雪景,清了清嗓子,看来,小乔对有文采的人情有独钟,难怪他会喜欢周瑜那样的。
反正刘贤脑子里还有一些存货,他也不介意再展露一下。
当即一首作品,稍作改动,便被他朗朗而出:
风卷雪,雪隨风,舞乱长空。
千林披素,层峦失翠,世间顿改容顏。
望寿春內外,尽皆是银装素裹。
其实这只是刘贤隨意摘抄所做,算不上什么佳作,但是既然是讚美雪景,倒也有几分应景。
大小乔站在一旁,那蕴含的豪迈气魄如同一股热浪,瞬间驱散了两人周身寒意。两人听完不禁轻掩朱唇,美目圆睁,眼中满是惊与倾慕。
尤其是小乔,眨动著眼睛,眼中满是崇拜和欣赏,看著刘贤,视线良久都没有移开。
刘贤仿佛浑身都散发看光芒,让人迷醉。
这一日,曹操正在府中陪著妻儿说话,忽然,郭嘉急匆匆的来了,他的身后还跟著一个人,正是少府孔融。
孔融才华出眾,言辞犀利,刘贤便向天子举荐,让他做使臣来南阳宣旨。
孔融中等身材,昂首阔步而来,手中捧著天子詔书,神色间满是傲然。
见到孔融,曹操的脸色有些复杂,官渡之战前,就已经有人向他举荐孔融,之后没多久,孔融坐镇的北海,就被袁谭给攻占了。
这个时候,曹操当然不忘发出邀请,请他来许都做官,担任少府。
结果孔融刚到许都没多久,命运就和曹操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刘贤偷袭了许都,孔融也落入了刘贤的手中。
本来,曹操想拉拢他,看重孔融的名望和才学,想要让孔融为他所用,现在倒好,一瞧孔融这傲慢的脸色,曹操的心里就顿时產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孔少府,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曹操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沉稳。
孔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並不急著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打量了曹操好久,才拖长了音调说道:“曹公,许久未见,你风采依旧啊。不过,这南阳,怕是不如在许县那般自在吧。”
许县这两个字,孔融故意加重了语气。
曹操眉头皱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文举说笑了。”
孔融冷哼一声,向前走了两步,手中詔书一扬,说道:“陛下心怀大度,感激曹公在许县对他的多番关照,又念在曹公往日对汉室也曾心怀赤诚,特让我来宣旨。”孔融目光紧紧盯著曹操,眼神中满是戏謔。
“关照”
曹操的心里顿时咯瞪一下,我何时关照天子了他这分明是正话反说,故意讥讽我。
“哦陛下有何旨意”曹操仍强装镇定,问道。
“陛下钦点,由曹公来担任征西將军!”
孔融提高了音量,语带调侃的说道:“曹公昔日不是说过,死后碑文上刻上『汉已故征西將军墓』,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吗如今天子成全了你,你还不谢恩”
此话一出,屋中瞬间一片死寂,曹操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一阵阵抖动,他既感到了愤怒,又满是羞辱。
一旁的郭嘉,也是脸色几度变换,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竟是天子的手段。
“这究竟是何人给陛下出的主意”曹操强压怒火,沉声问道。
孔融很是得意,当即笑了笑,“是安阳侯刘贤的諫言。”
“又是刘贤!”曹操气的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將他吞噬。
他很想立刻发作,將孔融狠狠教训一番,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这么做。
天子去到寿春,已成事实,哪怕別人都指责曹操欺凌天子,说他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曹操也不能公然和朝廷作对。
一旦和朝廷作对,曹操的名声只会越来越臭,何况现在他在南阳,根基並不稳固,急需恢復元气。
刘表近来也疏远了他,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再去招惹天子呢
郭嘉也担心他受不了孔融的挑畔,一再冲他使眼色,提醒曹操要冷静,保持克制。
孔融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过曹操,他继续说道:“曹公,这征西將军之位,可是陛下对你的厚爱啊,你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说不定,日后你真能如自己所愿,在那墓碑上刻上这『汉已故征西將军墓”,也算是流芳百世了。”
说著,孔融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在屋中来回迴荡,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在曹操的心头。
曹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怒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多谢陛下恩赐。”
孔融知道今日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多留,將詔书往案几上一放,说道:“曹公,今后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而曹操的脸色则愈发的可怕。
待孔融离去后,曹操猛地一拍案几,將案几上的茶杯震落在地,摔得粉碎。
“孔融老儿,竟敢如此羞辱於我!”曹操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著凶狠的光芒。
然而,又何止是孔融一个人羞辱他,就连天子和刘贤,都参与了。
郭嘉的注意力,却显然落在了刘贤的官职上面,他有些吃惊的说道:“想不到他迎驾回了寿春,还杀了袁绍,立下如此大功,竟然只做一个军师中郎將。”
曹操也是半信半疑,“难不成,吕布和刘贤真的让天子亲政了”
郭嘉道:“不好说,我马上派人调查。”
几日后,郭嘉再次来见曹操,“细作传来消息,天子连日来,经常接见百官,朝会也照常举行,的確是天子本人在主持朝政。吕布虽然做了大將军,但是对政务,他却並不干涉,至於刘贤,近来却比较悠閒,而且,天子完全可以自由出行,不受任何的限制。”
“能够隨意召见朝臣,能够自由出入宫廷,这足以说明,天子已今非昔比了,想不到,吕布和刘贤竟然真的让他亲政了。”曹操喃嘀自语,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吕布空有匹夫之勇,若说这是他的想法,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刘贤足智多谋,聪明如妖,他竟然也赞成天子掌权,难道他就真的甘心听命於天子,拱手將一切都交出去”曹操明显还是不愿意相信。
连番打击之下,尤其是征西將军,就好比一个魔咒,曹操越想越气,果然没撑多久,
就犯了头风。
只觉脑袋仿佛被千万根钢针猛刺,又似有重锤一下接著一下地狠砸,渐渐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鬢角的髮丝。
原本犀利有神的双眼,因为痛苦而紧闭看,眼角满是痛苦的褶皱。
曹操咬牙切齿,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在拼命抵御这如潮水般汹涌的疼痛。
可把郭嘉嚇了一跳,急忙冲外面大喊,“马上叫医官来。”
曹操双手紧紧抱住脑袋,指尖用力到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著,整个人才一会就弓成了虾米状。
“痛—痛煞我也!”曹操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