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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晋皇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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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王国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陛下近来龙体欠安,最厌烦繁杂政务。”

“此类事宜,本官自会寻机办理,冼先生且在馆驿安心住下,静候佳音。”

两人又密谈了片刻,详细商议了物资输送、信息传递的细节。

冼荣留下“土产”,悄然离去。

密室中,王国宝把玩着那包“忘忧草”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内有张贵人控制皇帝,外有南越提供资源和支持。

朝中在不断给谢安使绊子…,这东晋的天下,迟早要改姓王!

他再次将眼睛,凑到镜鉴系统的窥孔前。

看着华林园中,那疯狂燃烧的“人烛”,和司马曜癫狂的舞影。

只觉得自己的权力之路,正被这黑暗的火焰,照得一片“光明”。

第三幕:瓦官谈

瓦官寺的晨钟,穿透薄雾,回荡在略显寂寥的城南。

净室内,支遁法师与那位,从长安而来的信使,相对而坐。

经过一夜的休息和寺中草药的调理,信使的脸色稍好。

但眉宇间的惊悸与疲惫,仍未尽去。

“多谢大师,收留疗伤之恩。”信使再次致谢,声音依旧沙哑。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檀越不必挂怀。”支遁法师温和道。

“只是檀越昨日所言西方之事,老衲思之再三,心中实在难安。”

“不知檀越可否再详细告知,那‘异族’究竟是何等模样?其实力…果真如此恐怖?”

信使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仿佛回忆起了,极其可怕的景象。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师,非是某危言耸听。”

“那些骑兵…与我们以往所见,任何胡骑都不同。”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低声道:“他们身材,并非特别高大。”

“但极其精悍,仿佛天生就在,马背上长大。”

“皮肤较我等黝黑,面容扁平,眼睛细长,瞳孔的颜色很浅,像是…狼的眼睛。”

“他们发髻杂乱,编着许多小辫,饰以骨环兽牙。”

“其战术诡异莫测,来去如风,从不与敌人正面纠缠。”

“擅长远距离奔袭,骑射之术精准无比,能射中百步之外的目标。”

“他们常常分成,数十甚至上百股小队,如同狼群狩猎。”

“从四面八方不断骚扰、偷袭,断粮道、杀斥候、焚村落。”

“待敌军疲惫不堪、士气崩溃之时…”

“其主力重骑兵,才会如同雷霆般出现,给予致命一击。”

支遁法师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停顿:“重骑兵?”

“是!”信使眼中闪过恐惧,“他们部分精锐,披挂铠甲。”

“并非我中原样式,也不同于,慕容鲜卑的札甲。”

“似乎是一种,来自极西之地的锁环甲,或鱼鳞甲,做工精湛,防护极佳。”

“他们的马匹,异常高大神骏,冲锋之势,摧枯拉朽。”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手段。”信使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们…似乎以杀戮和破坏为乐,破城之后,往往进行有组织的大屠杀。”

“将人头,垒成巨大的‘京观’,以震慑四方。”

“俘虏中的工匠、医师,或许能暂时活命,其余反抗者,下场极惨。”

“据说…据说他们相信,通过杀戮和毁灭,能取悦他们的神灵,获得力量。”

净室内一片死寂,只有信使,粗重的喘息声。

支遁法师闭目默诵经文,似乎也难以,平息心中的波澜。

“王大人…王大人曾截获过,他们射出的箭矢。”信使继续道。

“箭簇并非寻常铁制,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坚硬骨质。”

“或是用一种黑色的、极其坚硬的石头,打磨而成。”

“带有倒钩,中箭者难以拔除,伤口极易溃烂。”

“箭杆上,还刻着一种扭曲的、如同蛇形的陌生符号。”

“王大人判断,其部族之强悍、组织之严密…”

“战术之先进、手段之凶残,远非乌合之众。”

“其主体虽尚在,凉州以西活动,但其兵锋所向,已让西域诸国闻风丧胆。”

“溃逃来的商旅称,他们自称…‘匈人’,其首领被称为‘狼主’。”

“匈人…狼主…”支遁法师缓缓睁开眼,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这些名字,带着一股原始的、令人不安的野蛮气息。

“王大人最担心的是…”信使最后道。

“前秦如今内忧外患,苻生疯狂自毁,若我们…事败。”

“或者即便成功,关中元气,大伤之际。”

“此等虎狼之师,趁虚东进…则玉门关以西,恐再无宁日。”

“甚至…整个北方,都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消息已经带到,信使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蒲团上。

支遁法师久久无言,他原本以为北方的惨剧,已是人间极致。

慕容恪、冉闵、苻生…这些名字,已然代表着乱世的残酷顶峰。

然而,这突然从遥远西方,传来的消息。

却预示着,可能还有更黑暗、更野蛮的力量正在崛起。

即将扑向这片,早已千疮百孔的土地。

佛家讲慈悲,讲轮回,讲众生皆苦。

但这即将到来的“苦”,似乎超出了,常理所能想象的范畴。

他必须尽快,将这番详细的描述,传递给谢安。

这已不仅仅是北方的内乱,而是关乎整个华夏文明命运的警示。

第四幕:情蛊种

华林园,张贵人的寝宫“椒兰殿”。

与司马曜所处的疯狂殿堂不同,这里布置得,极尽奢华柔靡。

南海珍珠串成的帘幕,西域香料制成的熏球,江南最精致的丝绸帷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引人堕落的香气。

张贵人对镜梳妆,铜镜中映照出的是一张,娇媚绝伦却又带着刻薄和野心的脸庞。

她轻轻抚摸着,光滑的脸颊,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情蛊母虫,在她体内带来的,不仅是掌控皇帝的权力。

还有这,愈发娇艳的容颜和旺盛的精力。

一名心腹宫女悄步进来,低声道:“娘娘…”

“王国宝中书令,方才派人送来一些,岭南新到的‘胭脂棉’和‘忘忧草’。”

“说是功效奇特,请娘娘…笑纳。”宫女将一个小锦盒呈上。

张贵人打开一看,里面是色彩艳丽的棉絮和几包种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王国宝的心思,她清楚得很,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她需要王国宝在朝堂上,为她扫清障碍,供应这些“好东西”。

王国宝则需要她,牢牢控制住皇帝。

“知道了。告诉来使,本宫很满意。”她慵懒地挥挥手,“陛下那边如何了?”

“陛下服了药,刚睡下。”宫女回道,“只是…睡梦中仍不安稳,时常惊悸。”

“无妨。”张贵人毫不在意,“有‘同心蛊’在,他越是不安,就越是离不开本宫。”

她对自己的蛊术极其自信,这是源自于,南诏秘传的邪术。

是她从一个,逃亡来的巫医那里学得,并加以改良。

如今已成为她掌控皇帝、甚至梦想掌控朝局的利器。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贪婪。

一个皇帝,一个疯癫的、完全被她控制的皇帝,只是她野心的第一步。

王国宝?不过是一条,有用的狗。

谢安?那些清高的士族?迟早都要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想起日前,王国宝隐约透露的,关于南越冼夫人,也有意联手的事情。

岭南…那片富庶而神秘的土地,或许将来也能成为,她的势力范围。

若是能通过蛊术,连那士蕤和冼夫人也一并控制…

一个庞大而黑暗的野心网络,在她心中逐渐编织成形。

她取出一个,贴身收藏的玉瓶,拔开塞子。

里面是一条通体赤红、微微蠕动的怪异小虫,这便是“情蛊”的母虫。

她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自己的血进去。

那虫子立刻兴奋地,吸吮起来,身体变得更加鲜红。

“宝贝儿,多吃点…”张贵人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吃得壮壮的,帮我把那真龙天子…不,是把这整个天下,都牢牢抓在手里…”

她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在奢华而诡异的宫殿中回荡,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欲望。

然而,她并不知道,或者说故意忽略了一个事实,蛊术的反噬之力同样巨大。

以精血饲蛊,终有一天,或许不是她控制蛊虫。

而是蛊虫彻底吞噬她的神智,将她变成另一个,只知道满足欲望的怪物。

皇帝的疯狂,源于药物和蛊虫。

而她的疯狂,则源于那不断膨胀、永无止境的权力欲。

台城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皇帝的癫狂,权臣的勾结。

后妃的野心,南越的算计,西方隐约传来的威胁…

所有这些,都在这座腐朽的都城之下,交织、发酵、等待着最终爆发的那一刻。

而远方的邺城,那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攻防战,正进行到最惨烈的时刻。

建康的暗流与邺城的血火,看似非常遥远。

实则被命运的丝线,紧紧缠绕,彼此影响着,对方的走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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