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抓人(1/2)
澹台凝霜被他缠得没了耐心,抬眼时眸色已冷了几分,语气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总嗤笑一声,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满是轻慢:“不就是个女人?难不成还能是哪路神仙?”
澹台凝霜简直被他这浅薄的认知气笑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年纪轻轻,病得倒是不轻。”她往前半步,声音陡然抬高,足以让周遭几个看热闹的人听清,“青云宗听过吗?萧氏听过吗?”
陆总的脸色猛地变了变,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自然听过。”这两个名号在凡间商界与修行界都是响当当的存在,他就算再傲慢,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听过就好。”澹台凝霜挑眉,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我呢,确实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青云宗的女帝,萧氏创始人萧夙朝的妻子罢了。”
她顿了顿,目光像淬了冰,直直刺向陆总:“陆氏那点家底,我的确看不上眼。现在,你可以滚了,有多远滚多远。”她用力挣了挣被攥着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还有,松手。跟你这种人拉拉扯扯,掉价。做人,总得有点自知之明。”
陆总被她这番话砸得晕头转向,脸色从红转白,再转青,攥着她手腕的手指抖了抖,终究是泄了气,讪讪地松了手。他哪里想到,眼前这个穿着旗袍的美艳女人,竟有如此显赫的身份,连萧氏那位传说中的创始人都是她的夫君——他这点家底,在人家眼里确实不够看。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卡座上,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周身散发着与这夜店格格不入的沉稳气场。方才那场闹剧,他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地看着,此刻唇角才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萧夙朝的女人,倒是跟他一样,半点亏都不肯吃。这性子,有趣得很。
那西装男人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目光掠过落荒而逃的陆总,最终落在澹台凝霜身上。他起身时动作从容,黑色皮鞋踩过地板,发出规律的声响,径直朝她走去。
“萧夫人。”他在三步开外站定,微微颔首,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久仰。”
澹台凝霜挑眉打量他——这人气质不凡,眼神锐利得像鹰,绝非寻常之辈。她拢了拢旗袍领口,淡淡回礼:“阁下是?”
男人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微微颔首:“免贵姓墨。”
这姓氏一出,澹台凝霜眉峰微挑,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能在这种场合如此从容,又姓墨,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便直截了当问道:“AI起家的墨氏集团?”
“正是。”男人坦然应下,伸手做了个自我介绍的手势,“墨霆宸。”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笃定。
说罢,他目光落在澹台凝霜身上,礼貌性地反问:“不知萧夫人贵姓?”
澹台凝霜指尖捻着旗袍上的盘扣,漫不经心地回了两个字:“澹台。”
这姓氏不算常见,墨霆宸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讶异,随即颔首道:“澹台?倒是个雅致的姓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楼方向,似是意有所指,“萧夫人独自一人在此?方才听萧夫人提及萧氏,想来萧总今日未同行?”
澹台凝霜指尖划过旗袍领口的珍珠扣,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他忙,集团里一堆事绊着,我便自己过来了。”她刻意略过萧夙朝那通未接来电,眼下显然不是提这个的时候。
墨霆宸顺着她的话锋点头,目光扫过二楼卡座的方向,那里隐约还能看见时锦竹探头探脑的影子,他唇角弯了弯:“看萧夫人下楼时的神色,莫不是牌局输了?”
不等澹台凝霜反驳,他侧身朝吧台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邀约:“既然如此,不如喝一杯?就当……替萧夫人解解闷。”
澹台凝霜挑眉,这人倒是会顺坡下驴。她瞥了眼吧台后琳琅满目的酒柜,语气里带了点挑剔:“白兰地就算了,太烈。要喝就喝轩尼诗,加冰。”
她对酒算不上精通,却记得萧夙朝偶尔会喝这款,说是口感更醇厚些。此刻随口一提,倒像是下意识的习惯。
墨霆宸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冲吧台方向打了个手势,声音沉稳:“两杯轩尼诗,加冰。”转而看向澹台凝霜,“萧夫人倒是懂行。”
“谈不上。”澹台凝霜往后靠了靠,倚在雕花栏杆上,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稳稳踩着地面,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线条利落,“不过是听人说过几句。”
说话间,调酒师已端着两杯琥珀色的酒过来,冰块在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墨霆宸接过一杯递过去,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微凉的触感让澹台凝霜下意识缩回了手。
她接过酒杯,指尖捏着杯脚轻轻晃了晃,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墨总这搭讪的方式,可比刚才那位陆总高明多了。”
二楼卡座里,时锦竹刚把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就看见澹台凝霜接过了墨霆宸递来的酒杯,两人站在舞池边缘低声说着什么,那姿态瞧着竟有几分相谈甚欢的意味。
她猛地拽了把旁边的凌初染,压低声音:“你看你看,她又跟那姓墨的搭上了!”
凌初染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瞥,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墨霆宸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墨氏集团说一不二的掌舵人,手段比萧夙朝还藏得深,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不好招惹。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抬手扶住了额头,脸上写满了“头疼”二字。
“得,这位祖宗是嫌刚才的陆总不够麻烦,又招惹上一个更棘手的。”时锦竹揉着太阳穴叹气,“墨霆宸可比那姓陆的难对付一百倍,这要是让萧夙朝知道了……”
“知道了怕是得当场炸锅。”凌初染接话时语气都发虚,“上次就因为她跟合作方多说了两句,萧夙朝那脸黑的,差点把会议室的桌子给掀了。这次撞上墨霆宸,还是在这种地方……”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再明显不过——萧夙朝要是瞧见这场景,估计能把整个场子都给拆了。
时锦竹扒着栏杆往下看,见澹台凝霜举杯抿了口酒,甚至还冲墨霆宸笑了笑,顿时觉得眼皮子直跳:“完了完了,这笑容……萧夙朝看到得疯。”
凌初染拽着她缩回身子,往沙发上一瘫:“算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咱们劝也劝不住,等着瞧吧,有好戏看了。”
凌初染的手机“嗡”地震了一下,她慌忙摸出来一看,是谢砚之发来的消息,字里行间都透着焦灼:“让霜儿赶紧上二楼!朝哥快把我天灵盖掀了,再拖下去咱俩都得遭殃!”
她眼角余光瞥见楼下还在跟墨霆宸说话的澹台凝霜,又看了看消息里的“威胁”,偷偷摸摸举起手机,对着楼下拍了张照片——照片里澹台凝霜正侧头听墨霆宸说话,手里还晃着那杯轩尼诗,姿态闲适得很。
凌初染咬着唇把照片发过去,回了句:“你看我这情况,能把她薅上来吗?”
消息刚发出去,时锦竹的手机也响了,是祁司礼。她点开一看,对方急得连标点都乱了:“锦竹!老婆!快劝劝霜儿!我快扛不住了!朝哥已经带人往凡间魅影夜店赶了,说是五分钟就到!你让她赶紧跑,自求多福吧!”
时锦竹看着屏幕,指尖悬在输入框上半天,最后只回了一串省略号。她抬头看向凌初染,脸色发白:“咋整?祁司礼说萧夙朝已经在路上了,五分钟就到。”
凌初染也慌了神,抓着头发原地转了半圈:“还能咋整?软的肯定不行,她现在正聊得兴起呢。要不……来硬的?”
时锦竹闻言直摇头,声音都发颤:“你敢吗?上次我就多说了她两句,她差点把我新买的包给撕了。就她那脾气,咱们俩加起来都不够她打的。”
“那我也怕啊!”凌初染哭丧着脸,“我怕她撕了我!可萧夙朝来了更吓人啊!他要是看到楼下那场景,估计能把这夜店给拆了,咱们都得跟着遭殃!”
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扒着栏杆往下看,只见澹台凝霜不知说了句什么,墨霆宸竟低笑起来,还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
时锦竹闭了闭眼,绝望地说:“完了,这下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凌初染咬着牙往楼梯口走,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她不就是个活神仙吗?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人哄上来再说,不然等会儿咱们都得成炮灰!”
时锦竹在后面快步跟上,连连点头:“我看行!就说牌局有新玩法,保准她上钩。”
凌初染刚走到楼梯口,往下一瞧,澹台凝霜正背对着她们,手里的轩尼诗快见了底。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语调,学着幼儿园老师的口吻喊:“请澹台凝霜小朋友抓紧时间赶到二楼,与‘家长’汇合啦——有惊喜哦!”
话音刚落,楼下的澹台凝霜却缓缓转过身,手里举着手机晃了晃,屏幕亮着,赫然是刚才凌初染偷拍的那张照片。她唇角勾着抹狡黠的笑,声音透过喧嚣传上来,清晰得很:“姐妹,你这照片拍得不错啊,我刚发给萧夙朝了。”
她顿了顿,冲两人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好闺蜜,保重啊,一路走好。”
时锦竹瞬间傻了眼,伸手拽住凌初染的胳膊,声音都带了哭腔:“完了完了!她把咱俩卖了!萧夙朝要是知道是咱们带她来的,头一个削的就是咱俩!”
凌初染也懵了,看着楼下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恨不得顺着楼梯滚下去捂住她的嘴:“这祖宗是疯了吗?她就不怕萧夙朝来了把她就地正法?”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人群的惊呼。两人心头同时一紧,扒着栏杆往下看——夜店门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横冲直撞地停下,车门被猛地踹开,萧夙朝一身玄色正装,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正大步往里面闯。
时锦竹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来了……他真的来了……”
萧夙朝的脚步声像擂鼓般砸在舞池边缘的地板上,周遭的音乐仿佛都被那股迫人的气压压下去几分。他径直走到澹台凝霜面前,玄色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线条绷得发紧,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只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澹台凝霜仰头看他,手里还捏着那杯没喝完的轩尼诗,酒液在杯壁晃出细碎的涟漪。她非但没动,反而往旁边的栏杆上一靠,红唇勾起抹挑衅的弧度:“做梦都别想。”
恰在这时,舞池那头传来叶望舒咋咋呼呼的声音,她和独孤徽诺手拉手往这边走,亮片裙上还沾着些彩带,显然是蹦得尽兴了。“姐,我们回来——”话没说完,叶望舒就对上了萧夙朝那双能杀人的眼睛,声音戛然而止,后半句卡在喉咙里,“姐夫……你怎么来了?”
萧夙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硬地打断她:“顾修寒找你找得快疯了,朕刚给他发了位置。”他瞥了眼叶望舒瞬间煞白的脸,语气没有半分温度,“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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