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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执无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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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杆子支到一个月后了。

还没理可讲,你总的让官家好好的过个年吧?

官家这不辞而别,倒是让群臣傻眼。

于是乎,殿上再无适才的热闹,只闻呼吸之声。

吕维回头看了一眼满朝静悄悄的群臣,甩了衣袖愤然离殿。

然,那刘荣此时看那吕维背影倒是心思百结。

心道:此番倒是输的一个一干二净,连渣子都不曾剩下了。

想罢便是一个心下惴惴,躬身与群臣随众人按品级缓缓离开那大殿。

走到殿门,便又回又望那适才蔡京所拜宝座之后的匾额。

见阳光筛了轩榥的雕花,暖暖映照在那“以德治国”金字之上,光影斑斑驳驳。

此匾额悬于大殿之上说经百年也不为过,然这常见之物却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万事万物皆为一理,有些东西依旧在,不会因为人们的忽略而凭空消失了去。只不过是你忽略了他罢了。

于是乎,便长叹一声,遂转身出殿。然却被大殿高高的门坎绊了一下。门旁金吾见状赶紧扶了他,慌忙道了声:

“御史小心。”

心有余悸的刘荣,赶紧拱手,口中称谢,却也是个惶惶然若有所思。

话说那旁越带了顾成一路马匹轮换,饥餐渴饮日夜兼程。五日后,终见那宋易在路上飞奔,那匹马却也是因为一日的马不停蹄,打了响鼻,吐了白沫,奔跑乏力。

然,见便是见到了,却是个不善。

见宋易听得旁越呼喊,且驳马回头,伸手自得胜钩上摘了双锏,将那腕袢套了手腕,押在鞍桥之上。那眼神中的杀意只看的那旁越心惊,慌忙勒了缰绳圈住马头飞身下得马来,高举双手喊道:

“老将军莫打,殿帅令卑职与将军带路,见宣武将军去者!”

然,不等那旁越得话落地,却见宋易胯下那匹战马四蹄一软,险些站不住。

旁越也顾不得许多,慌忙上前将那宋易扶下马来。

心道,这宋易果真是这易州之后,硬汉也。这五日之内便是人不离鞍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这般的跑路,即便是铁人铁马也是一个经挡不住。

想罢,便搀定了那几乎瘫软宋易坐在路边,伸手问身后顾成要了酒壶干粮。

见那宋易饶是一个可怜,面色苍老,蓬头垢面,那头散乱的头发,彷佛于这几日内,白了好多。

想想也是,家主新丧,本身就是心内悲伤不可自抑。且自离那姑苏成,便是一路水米未进。

见那顾成拿来干粮水酒过来且是一把抢过,疯啖狂饮。

旁越细看眼前这老翁,若不是那牛皮的腕袢仍吊着他那双铁锏,饶是不敢认了他去。

姑苏一别恍若隔世,再见这宋易却是苍老了许多。见此时的宋易再无初见时的嬉笑怒骂,狂放无忌。眼前,且是满头的白发,面皱如靴。

心下且是一叹:英雄迟暮莫过于此矣!当年且是何等英雄豪杰,也曾铁蹄踏破苍穹,铁锏到处如风过残云,现如今却是一个囚首垢面,衣衫褴褛,倒不如那田间老翁。

心道:这人,若倒了尚可扶起。然,这心若倒了,便也就真真的倒了。

心下却懊恼了自家,只悔恨当初没能看紧那吕尚,让他平白的赚了那医帅的命去!

想罢且是唏嘘不已。

有心劝上几句,然,话到嘴边又是一个哽咽。便自顾叹了一声,遂将那肉干撕成小块递与宋易,心下戚戚。看了宋易的狼吞虎咽。

那古城看着这宋易吃相且是心慌,与那旁越对视了一眼,惶惶的劝道:

“老将军慢些个……”

宋易却不回话,也不看他。

吃饱喝足后,自顾的将那手中酒囊扔下,着衣袖抹了一把嘴,便起身望那战马走去。

随手拽了那顾成的马匹,便是飞身上马,马上坐稳了,也是个无话,只是抱拳向两人一揖。

一声断喝后,那马便是一声嘶鸣,三蹄亮掌一路绝尘而去。

旁越、顾成两人看了这行云流水,饶是一个傻眼。好半天才缓过来。

那顾成且结巴了道:

“二爹,他是不是抢了咱的马?”

旁越也不理他,赶紧上马,拽了缰绳,回头道:

“我且先行,你去前方驿站换过马匹跟上!”

说罢,便也不等那顾成回话,便是两脚跟一磕马肋骨,令胯下良驹纵身飞驰而去。

顾成倒是傻眼,只是望了那一路的尘烟高喊一声:

“二爹!”

知其听不见叫他,便站在了原地愣愣的许久,才自顾的小声咕囔道:

“且去备些个干粮吃食……”

且不管那旁越,纵马跟定了那宋易,一路往西北而去。

说那蔡京。

这老货此时便是一个无官一身轻,倒也不需要雇了轿子。不过,也是想雇也没钱。

怎的?身上穿的衣裳都让那帮金吾卫给扒了一个干净,只剩身上穿的一身的青衣衬袍,套了一脚的官靴。

衬袍就衬袍吧,如今倒是个没有任何官职在身,也谈不上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难得有此闲云野鹤之时,闲街散歩又何妨?

便是不顾周遭来往的人群异样的目光,却是一个心下快哉。

于是乎,便见那雪如纱笼般的长街之上,一个无冠散衣的老头,顶风冒雪的闲庭信步。

一路之上,眼观这雪中的京都,烟花炸开,满地的红纸碎屑。浓烈的硝烟,充斥这繁华如斯,街边小摊的烟火,映衬了那市井的热闹非凡。

喜庆之气熏眼,想想已是年下。便动了心,寻那巧妇之店,买些个窗花贴纸,又寻那马行街之“精古斋”弄些个金漆香墨,红纸狼毫。

此番,倒是借了那宋正平的名气做翻身之用,于是便觉得亏欠了这不曾交谈过的御太医来。

细想起来也是自家无为,如今也是个惨淡,倒是个无以为报。

倒是笔下这几个字,还能值几个钱去,算是个谢礼,且弄些个年下的气氛与那宋府,还了这欺世盗名。

然,刚刚让那掌柜的弄好了笔墨纸砚,却又忽然想到宋正平尸骨未寒也!

想罢心下却又是一番凄然涌上,心下便又懊恼了自家。

宋邸新丧,弄些个花红柳绿的也不成个样子,便又推了说不要。

那“精古斋”伙计挑物打包,着实的忙碌一番,却得一个无果,怎能答应他?

于是乎,两下便撕扯起来。

咦?

说这小伙计不识得蔡京这般人物麽?

不认识,只是见这老者身着衬袍,秃头无冠饶是一个扎眼。且也不敢与那崇宁、大观年间总揽朝纲大权独断蔡太师联系起来。

蔡京倒是经常买这“精古斋”的文房之物自用或送人,说起来也是这店铺的一个大客户。

但,往常也是府中下人前来采买,倒是不曾亲自到这“精古斋”。

然,现下即便是想买也是个枉然。

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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