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宁沅禾「2」(1/2)
可更让我费解的,是母后与锦瑞昭王的情谊。
昭王是前右丞相的小女儿,覃家的掌上明珠,也是宁朝两百年来唯一手握兵权的女王爷。
她的封地在锦绣郡,那里土地肥沃得能攥出油来,春天遍地是金黄的油菜花,风吹过像一片金色的海洋。
夏天满塘是碧绿的荷叶,粉色的荷花点缀其间,像画里的景象。
秋天稻田翻着金浪,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
冬天雪落在白墙黑瓦上,像一幅素雅的水墨画。
那里盛产的丝绸光滑柔软,能透过光线看到对面的影子。
粮食颗粒饱满,煮出的米饭香喷喷的,连宫里都常吃锦绣郡进贡的米。
每年的赋税占了国库的三成,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粮仓”。
更重要的是,昭王手里握着五万“玄甲铁骑”,那是宁朝最精锐的部队。
骑兵的马蹄裹着加厚铁皮,踏在地上“咚咚”作响,像闷雷滚过。
将士们穿着玄色铠甲,阳光下闪着冷光,个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如鹰。
她们能在三日之内从锦绣郡驰援京城,多年前匈奴入侵,正是这支铁骑,像一把锋利的刀。
把来犯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尸横遍野,让边疆安稳至今。
父皇常对着舆图感叹,手指轻轻点着锦绣郡的位置,眼神里满是信任。
“昭王是宁朝的定海神针,有她在,边疆和天下就乱不了,朝堂就稳得住。”
从前我总疑惑,即便昭王权势再盛,终究是臣子,怎会让后宫之人如此忌惮?
直到父皇下旨立我为皇太女,还让昭王亲自教导我处理政务,我才看清这其中的千丝万缕。
那日昭王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着一对镶嵌翡翠的弯刀,刀鞘上刻着精致的云纹和龙纹。
刀柄缠着黑色的皮革,握起来十分顺手。
她比宫里脂粉堆里的妃嫔多了几分英气,走路时脚步沉稳,带着军人的利落。
她带着我在御书房批阅边防奏折,指着舆图上用朱砂圈出的锦绣郡,声音沉稳有力,像敲在战鼓上的声响。
“殿下看这里,每年产出的粮草够边防军吃三年,织出的丝绸能供京城半数百姓穿衣。
再看这里,五万玄甲铁骑驻守在雁门关,个个以一当十,箭术精准,马术精湛。
外敌只要敢越雷池一步,转眼就会被踏成肉泥,连骨头都剩不下。”
说着,她抬眼看向我,眼底带着几分深意,伸手轻轻拂过舆图上京城的位置,指尖的温度似乎透过舆图传了过来。
“你母后,自小便是从边境长起来的女子,这些年,我们的书信就没断过。
信里谈的从不是后宫的恩宠得失,是如何让边防的士兵穿暖衣,冬天不再冻着手脚。
是如何让江南的百姓不受涝灾,辛苦种的庄稼能有好收成。
是如何让宁朝的江山能多传几代,让老百姓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不用再受战乱之苦。”
那一刻,我手里的奏折差点掉在地上,指尖微微发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恍然大悟。
原来她们早已不是普通的君臣,是能共商国本、共担风雨的知己。
昭王的兵权,是母后在后宫安坐中宫的最坚实后盾,像一堵厚厚的墙,挡去了所有明枪暗箭。
而母后的智慧,也能为昭王在朝堂上避开不少纷争,帮她分析朝堂局势,让她的兵权更稳,不至于被朝中的奸臣陷害。
她们二人,一个在朝堂之外手握重兵镇边疆,一个在后宫之中稳坐中宫安内院。
像两根牢牢扎在宁朝土地里的顶梁柱,共同撑起了这片江山的安稳,缺一不可。
后宫那些女子,争的不过是父皇的一句夸赞、一份份例的优厚。
图的不过是家族能借着自己的恩宠再往上爬一阶,让父兄能在朝堂上多几分话语权,多捞些好处。
可她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母后背后站着的,是父皇说一不二的铁腕,是昭王五万铁骑的兵权,是宁朝最碰不得的根基。
就像苏嫔,以为凭着太傅女儿的身份就能肆意妄为,结果呢?自己被关在冷宫里守着孤灯,每日只能吃着粗茶淡饭。
看着窗外的月光思念从前的日子,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家族也落得个流放千里的下场,从云端跌入泥里,再也爬不起来。
得罪母后,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争宠,是拿自己的性命、整个家族的前程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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