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琥珀场(被封锁的世界)】(1/2)
悬在阿贝里奥上空的昼夜球,它实际上是一颗庞然天体,比基准现实世界的泰拉附近月球略小,但在这片位面中却显得近乎压顶。
它的体积带来的第一感受,就是“不可撼动”。
即便夏修握着天之杠杆,是一位拥有对抗弱地表文明的冠冕者,他的体格在面前的天体依旧显得无比渺小。
而昼夜球在刚才被强行撬停后,依旧保持着惊人的惯性,就像一颗失速的恒星,在天空中缓慢扭转。
它的表层布满裂纹,那是时间摩擦后的痕迹,内部却流淌着凝固的光,时而跳跃,时而滞缓。
昼夜球自身仍在旋转,但那旋转的状态不再遵循正常物理,而是拖曳着整个时空,导致光线延迟、影像扭曲,哪怕只是远远凝望,也仿佛看见了“膨胀的时间”在表层一层层叠加。
夏修盯着它,眉头紧锁。
“糟了……”
他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昼夜球的转动并非单纯的物理残留,而是进入了某种“引力红移”般的状态,时间本身在这颗天体周围拉长、膨胀。
那种延迟的感觉,就像把整个位面丢进了一口倒灌的黑洞井口。
更糟糕的是,这并不是自然现象。
第五真理——那头派大星,在其中动了手脚。
就在他逼停昼夜球的刹那,他清晰感受到:一束光,锐利、冰冷,斜斜射向阿贝里奥的外层。
那是一道无法描述的光,它照射在阿贝里奥之后,整个位面就像是被某种“东西”笼罩了。
乍一看,什么都没有。
居民们依旧慌乱奔逃,仰头惊惧。
可在夏修和寥寥几个拥有冠冕眼的存在看来,一层无形的“琥珀薄膜”已然悄然成型,将整个位面锁入其中。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透明监牢”。
它像薄膜,却覆盖星河;它像琥珀,却凝固世界。
即便肉眼不可见,冠冕层的直觉却让人无比清楚:阿贝里奥整个位面已被固定在一个巨大的虫壳中。
这东西类似于泰拉上空的弱化版本的[水晶天],但是内部的污染却更大。
“原来如此……那一正一反,不只是时间的膨胀与紊乱,还是在为这层膜的生成提供触媒。”
他抬头望向昼夜球,白发映着球体裂纹里流淌的光。
昼夜球在缓慢挣扎,犹如一颗被囚禁在琥珀里的心脏。
巨大的琥珀场静静笼罩在阿贝里奥之上。
它没有边界,也没有厚度,但却真实存在,像是一座透明的围城,将整个位面压在壳中。
夏修很快就察觉到一个最糟糕的事实——
与天国的联系断绝了。
他尝试过几次连接冠冕谱系的远端节点,却像石沉大海,连一丝波动都无法传出。
这不是干扰,而是彻底的封锁。
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
唯一还在运作的,只有天国谱系内嵌的那一部分——伊甸的部分终端。
那个无处不在的智库,如今成了这片琥珀监牢中,他与外部唯一的桥梁。
夏修心念微动,眼前浮现出一片红金色的扫描界面,冷峻的符文和参数不断滚动:
“E.D.E.N?幻质终端?正在执行扫描……”
“环境状态:封锁中”
“外层观测:透射率0%”
“时序参数:异常”
“当前世界线:阿贝里奥?第一层”
“状态:被高维琥珀壳体覆盖”
“效应:对位面整体进行“时间膨胀””
“膨胀率:已确认”
“当前时间倍率:1∶365”
“基准现实一天=琥珀场内部三百六十五天”
“推算中……”
“距离效应结束:约三十年(内部时间)”
“注释:该效应具有非自然触媒痕迹,源于第五真理?未知异常现象!”
“补充扫描:天穹处观测到“时间折叠带”?星象扭曲中——”
“结论:该位面处于高度危险封闭状态!”
他眯起眼,心中微沉,指节因攥紧杠杆而泛白。
“……一比三百六十五?”
伊甸的声音随之在他意识中平淡响起:
“确认。当前差值已稳定。结束前,本位面将承受三十年内时序塌陷。”
夏修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彻底沉了下去。
三十年。
对外界而言,只是一年。
可对被困在琥珀壳里的极东城、阿贝里奥的数亿生命而言,就是一场横跨三十年的漫长囚禁与消耗。
他额角的血管微微跳动,正要开口继续追问,脑海深处却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亚伯拉罕……”是阿蒙德。这位魔王的声音,此刻也罕见地带上了凝重。
“刚才……你看见那道光了吗?”
夏修的目光阴沉,声音低低吐出:“你知道那玩意?”
阿蒙德沉默了一瞬,仿佛在脑海里翻拣着久远的记忆。最终,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罕见的凝重与迟疑:
“……以前见过一次。”
夏修的眉头皱得更深:“说清楚。”
魔王斟酌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琢磨一个凡人难以理解的概念,才吐出那句话:
“那是一道死去的光。”
这回答过于抽象,以至于夏修眼神一滞,忍不住反问:“什么?”
阿蒙德的声音压低下来,像是要把记忆中某种禁忌的画面重新复现:
“具体很难用文字跟你表述清楚,而且我收集到的讯息还不够多,所以还需要更多的实验。”
夏修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天之杠杆的杖身,冷声道:“……死去的光。”
他没再深究,只是抬眸望向那一层巨大的琥珀屏障,眼底的光芒越发深邃。
“现在还是先回到地面去吧。反正,以现在的局面,我们是出不去了。”
说着,他的气息缓缓收敛。
“嗡——”
背后三十六对光翼逐渐熄灭,化作光点消散在虚空。三重羊脂白玉的光环也一层层收束,像被合上的圣典。白色长袍溶解成最初的黑色风衣,他的发色与瞳色也从刺目的纯白恢复到金与黑的混合。
解除了使徒模式的刹那,他只觉得大脑像被人硬生生按进冰水里。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整个神经网被庞大要素回流冲得嗡嗡作响。
刚才逐日般的追逐,耗掉了惊人的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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