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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计幌玉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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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衣话语一出,屋内空气为之一凝。

欧阳戎有些意外的回过头。

云想衣轻声说:

“她们不用再下来了,你上去,把那些斋饭带下来,其他人,让她们散了,还有……”

白衣女君似是不喜人多喧闹,停顿了下后,眼眸像是在望着面前一盏孤灯,缓缓说:

“你带话给李若彤,就说,她们玉堂那边无需担忧,这儿无恙,本宫在呢,不过本宫要在水牢闭关一段时日,暂时不出去了,斋饭的话,每夜派一杂役送下来就行。”

欧阳戎发现,这位五神女说话间,眸子不知是在凝着面前的那盏孤灯,还是灯后方紧掩的柴门。

嗓音有些空灵飘渺,甚至……空洞与疲惫。

她的心神不知是落在了何处,反正肯定不在他这个下来送饭的小白鼠杂役身上。

欧阳戎点了点头:

“遵命,神女。”

欧阳戎朝白衣女君的背影抱了下拳,转身出门,走之前,贴心的掩上了灰色柴门。

出门后,在走上楼梯之前,欧阳戎回头看了眼这扇寂静的柴门。

黑暗中,他脸庞木讷,眼眸有些深幽幽的。

眸底隐隐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抛开她很是好看的美艳脸蛋不谈,这位五女君给欧阳戎的感觉就两个字。

可怕。

有一处细节,欧阳戎也是现在才后知后觉:

也不知道是水牢此地的特殊禁制,还是什么缘由,在他没有推开灰色柴门之前,他一丁点也没察觉到屋内竟坐着一个大活人。

此刻走出门后,重新掩上柴门,欧阳戎又在门外默默感知了下,云想衣的气息再度消失了,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一门之隔,女子的气息却近乎为零,就和屋内的桌子、油灯、书籍没什么两样。

就像是她那空灵飘渺的嗓音一样,不属于人世间,而是来自天上宫阙。

而这种气息藏匿的能力,无声无息的细节,才是最可怕的。

这有两种可能,要不是和欧阳戎类似,有藏风聚气的体质或神通,要不就是某种更为特别的东西。

直觉告诉欧阳戎,很大可能是后者。

因为他本身就有藏风聚气体质,能略微感应到同类,而云想衣给他的感觉明显不是这一类。

另外,还有她身上的白色。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云想衣浑身上下所有衣物全都是白色的,不含一点杂色。

欧阳戎刚刚第一眼看到,直觉就让他有些头皮发麻,脑海里生出了一种棘手忌惮之感。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穿白色衣服这么简单。

有很多人喜欢穿白衣,但是出趟门就会染上灰尘,沾上脏泥,每日都需要勤快洗换,日久天长后,白衣也会泛黄或是褪色。

可以说,白衣是最难维持干净的,特别是长年累月的维持同一套白衣的“纯净”度。

这需要一种很稀缺的意志力,对个人自律程度的要求也十分苛刻。

另外,还要去看她身处的环境。

这儿可是地下水牢,潮湿阴暗不说,压根就没有洗浴的地方,能够在这脏兮兮的水牢中,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件衣服的纯白外观,一点灰尘和污渍不染,可见此女的自律力和意志力有多强!

所以刚刚开门后,欧阳戎第一眼,就知道此女很不简单了。

因为在他以往的观念中,能保持浑身纯白,是对一个人的理性能力、自律水平的一种不言而喻的物理性证明。

生活上,懒散率性的人大都喜欢穿黑衣或深色衣物,因为很好打理,不容易看见脏处,算是怕麻烦的偷懒。

而白衣才是真正的考验个人的自律水平。

因为它最容易染脏。

而这纯净单一的色彩,又让它最显眼,一身纯白者,肉眼看去,绝对是人群之中的最引人注目者之一。

这种感官收益,又导致不少人对它趋之若鹜。

可大多数穿白衣的人,都是图个新鲜罢了,不知多少人穿白衣都是第一天是最干净的,往后全是下坡路。

所以,欧阳戎一直以来都挺明白云梦剑泽的越女们为何标配白色吴裙了。

越是女君殿的核心人物,吴裙越是雪白。

因为保持衣裙的白色,也是一种隐形的修行,越是接近女君殿内的高阶席位越是如此。

所以阿青每次回家,都喜欢勤快清洗裙子,小丫头也很看重衣裙的雪白干净,她性子也确实自律朴素,对应的上。

欧阳戎觉得,云梦剑泽的创始者,或说定下越女穿白色吴裙规定的那位越女前辈,一定是一位极度自律苛刻的强迫症患者。

而到目前为止,欧阳戎所见过的,将这一点贯彻到最好的,就是面前柴门内的那位美艳女君。

她绝对是个狠人。

狠人的定义,不是对别人狠,而是对自己狠。

某种意义上,自律狂也是一种对自己狠的受虐狂。

理解这番道理的内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一抹白”譬若鹤立鸡群,又如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

欧阳戎微微眯眼。

思索少顷,他脸色收敛,转身走上台阶。

拾阶而上,原路返回上面。

瀑布水帘前,洞口处,李若彤等五位玉堂越女,外加吴翠、高氏,正静静等待着某位木讷青年身影。

此刻,甬道内传来动静,声响越来越近,她们纷纷偏头,看向黑漆漆的甬道方向。

里面隐隐有一粒烛火光团越来越大,靠近洞口。

吴翠、高氏等人并不知晓某些详情,脸色没有什么担忧,甚至前者还有些艳羡眼神。

然而李若彤等玉堂越女们,一直紧绷着脸,严肃姿态,此刻,察觉到甬道内有脚步声传来,手握剑上,有些如临大敌。

李若彤观察敏锐,率先察觉到这脚步声有些熟悉,仔细凝视了下前方的光团人影,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

她偏头示意了下周围越女解除警戒,手掌从剑上放下,迈步从吴翠、高氏等人身边经过,主动迎了上去。

欧阳戎单手举着火折子,从悠长甬道中走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提前想好了说辞。

李若彤上前几步,眼睛盯着他平静木讷的脸庞,嘴里问:

“五女君在斋饭送到五女君手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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