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仙门之劫(二)(1/2)
他反问道:“做什么?散布江湖各处的探子来报,江湖之中从未有人见过他们,况且白衣的那位身法不输穹墨的师弟。”
白子衣江湖人称拂衣公子,外号听起来秀气,心狠手辣起来不输穹墨,身旁又带着一个病美人,不急着求医却要解龙仙门之难,为躲人耳目,让谢长情装病,穹墨同师弟联手演了一出戏也未尝不可。
聂莺歌背后一阵发凉,若是穹墨知晓此处,怕是所有人都要因她的大意葬送于此,“我不知该不该信你们,若公子不是穹墨的师弟,待事情了结之后,我亲自向你赔罪。”
洛霄喻盘膝而坐,安若瑜靠在他肩上,他淡淡说道:“罢了,龙仙门的生死与我等无关,我等在此等候便是。”龙仙门的结局早已注定,没有人可以从这里逃出生天。
傅清寒叹息道:“看好这三人,若出了差池便以死谢罪吧!”想他龙仙门已是开弓之弦,进退两难,不如背水一战还有一线生机。
洛霄喻待人走后便闭目养神,华铮甚是不悦,帮聂莺歌一路逃亡此处,傅清寒恩将仇报,待他出去迟早要取了他的命,华铮低声问道:“你不是说聂莺歌定下婚期后,龙仙门便惨遭灭门了吗?如今你我都被关在了此处,谁成了她的未婚夫?”
“我不知。”
华铮真是被他气到气血翻涌,他师傅说的对,幻宗的弟子都爱故弄玄虚,如今被关在此处,外面情形不知,小师妹独自陷入无名编织的幻境之中,生死不知,洛霄喻竟还能如此镇定,当真叫人恼火。
“你再急也无济于事,想来龙仙门早已做了准备,静观其变。”
华铮深吸一口气,却对昏迷的安若瑜说道:“我定会让你无事的。”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山洞深处传来呵斥声,“聂莺歌,你居然要为外人忤逆为父?”
“阿爹,二位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况且他身份还未查明,若真是白子衣再杀他也不迟啊!”聂莺歌跪在地上挡在聂门主身前,她早知晓阿爹做的那些事,只是她不想说出来罢了。
一个庞大的宗门若不行商,怎么同其它宗门一争高下,还有那些枉死在望仙楼的商贾之人,皆出自龙仙门之手。
“师傅,我觉得师妹言之有理,待事情结束后,再杀也不迟。”傅清寒最是心疼聂莺歌,唯独害怕她知晓自己的事情,惹她生厌,莺歌为人最是正直。
“最后再饶你一次。”聂门主狠狠瞪了一眼莺歌,又道:“清寒,你速去北丘传信,就说我聂家同意与他联姻!”
傅清寒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洞口外,洛霄喻忘不掉他看自己时,那别有深意的眼神。
聂莺歌沉默不语,她已认清自己是阿爹手中的一枚棋子,从小到大她从未按照自己的意愿活过,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收起自己悲伤的情绪,她依旧是那个风华绝代、才情双绝的冷艳女子。
“想来你们饿了,我带来了点心和清粥。”聂莺歌将精致的食盒递了过去,洛霄喻同华铮谁也不领情,她讪讪放下食盒,坐在牢笼一旁的石头上。
“我知你们怨我,可我也没办法。”谁让她是龙仙门门主的女儿呢?
母亲因她难产身亡,她是阿爹一手带大,从记事开始,她便同冰冷的剑和木头睡在一起,在最寒冷的冬日里,她站在冰水之中习剑,已是极限。
阿爹见她哀声哭泣,训斥了一番:“你是龙仙门的掌门之女,应比别人更出众,你肩负光耀门楣之责,这点苦都吃不得如何成为人上人?”
聂莺歌自此掩去喜怒哀乐,在她的小园中风雨无阻习剑练习傀儡术。
直到十岁那年春天,阿爹领来了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弟子,见面便要切磋武艺,她输的彻底,成了最小的师妹,阿爹失望的眼神让聂莺歌惊恐万分,“你终究是女孩子,果然不行。”
“阿爹,莺歌再比一次,莺歌可以的!”幼小的她紧紧抓住阿爹的袖子,被狠狠推翻在地,留给她一个绝决离去的背影,没有人再催促她去习武练剑,教她傀儡术,身旁却多了一位女管事。
只不过隔着一道墙,聂莺歌能听到师兄们刀剑相撞的声音,还有她阿爹授业解惑的声音,她被遗忘了。
夏天来时,满园碧色,聂莺歌爬上园中最高的树上,藏在枝桠间一览府中景色,连着隔壁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她赤着脚晃啊晃,一团包着石子的纸条落入她怀中,署名是傅清寒。
从那以后聂莺歌不再孤独,多了一个能说话的人,纸条在墙上扔来扔去,这一扔便是好几年。
“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出府。”聂莺歌打着油纸伞望着雨中长街,身旁站着一位温文尔雅清瘦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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