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探雾渡口(1/2)
他低沉着微微沙哑的声音,提醒道:“你流鼻血了。”
“你骗人,我怎会流血?”她脸颊微微泛红,洛霄喻靠的又近了几分,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洛霄喻瞧着她那呆样,低低笑出声,伸出手抹了一把鼻血给她看。
“你真流血了。”
她恨不得找个裂缝钻进去,庆幸烛光昏暗,未映出她此刻脸颊泛红,但那脸颊上的温度着实热得吓人。
他单手支着头,歪着头瞧得她坐立不安,还真是有趣。
“真舍不得出去,难得见到木头开窍,居然流了鼻血……”话还未说完,便被安若瑜推出了门外,关上门的刹那间,她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呼气,竟然被撩了。
“沈安啊沈安!你可要矜持,别被衣冠禽兽给骗了。”
洛霄喻隔着一道门低低笑了一声,便隐入夜色之中,那声音犹如蚂蚁挠的她心痒,她拿起桌上的木偶,竟然还是洛霄喻的模样。
想她活了十几个春秋,性子像极了不起波澜的湖水,悸动的时候屈指可数,这池水竟会因洛霄喻起了涟漪,她手中人偶的模样愈发清晰。
胡思乱想间蜡烛燃了一半,洛霄喻还未归,她竟拿着人偶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又回到久违的梦境中,那对新人坐在一扇窗前,阳光明媚,透过稀疏的大树枝叶照在妆奁前,他俯身为新妇细细描眉,新妇握着那只温暖的手,柔声道:“世上能得夫君扫眉的女子能有几个,我三生有幸得你怜爱。”
他轻声道:“我亦如此。”
她醒来后觉着,这对夫妇虽鹣鲽情深,但结局太过惨烈,天人永隔,均未落得好下场,若换做是她自己,宁可不要这段姻缘,“情”带来的痛苦堪比酷刑,揪心难熬。
她爬起来闷声道:“不知他还活不活着?”
洛霄喻艰难行走在夜色中,脚下的雾仿若索命鬼魂,一直缠着他,远处的蓝色鬼火时隐时现,来回跳动,头顶之上一轮血月,看起可怕倒没什么危险。
他广袖一挥,四周便燃起金色火苗,照亮一方天地,一阵狂风从远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江边芦苇顺势倒地,待雾散去,他头皮一阵发麻。
洛霄喻操控着一只傀儡拖起自己,从地上一跃而起,脚下的情形看的真真切切,这哪里是什么路,明明是万人白骨坑,难怪小二说,人都神秘失踪,原来是死了。
“没想到雾渡口还有不怕死的。”摄人心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广袤青川之上的泉水之声,悠远清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幻宗不收无名之魂。”洛霄喻负手而立,转动着食指上的指环,若非因宗门的事情耽搁了此处,哪里轮得到外人撒野。
草丛传来“沙沙”的声音,似是蟒蛇爬过,待声音消失,一团黑影从地底钻出,身姿窈窕,手执一把浑身泛着红色光芒的利剑,让人挪不开眼。
“原来是幻宗的人,你切记好,我唤无名。”她嘴角微翘,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寒意,化作一团离弦的弓箭,直奔洛霄喻。
相传,无名是幻宗的傀儡心魔,她本是幻宗的普通弟子,百年前因宗门之战,被歪门邪道的小派宗门抓去,再归来时,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无名“咯咯”低声笑着,从洛霄喻身旁擦肩而过,在他的雪色长袍之上留下一道血痕,“滋味如何?”
“不过如此!”他闷声道。
洛霄喻皱着眉头瞧了一眼手臂,伤口上凝结了一层寒霜,想他活这么大,还从未有人伤的了他,看无名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知谁会凶多吉少。
血月正未央,雾渡口起风了。
他高高抬起双臂,数只傀儡从他拉长的影子下缓缓出现,洛霄喻侧脸爬满血丝,鬓角青筋暴起,双目泛着赤红,比起无名都来的可怕。
世上的傀儡术千种,亦正亦邪,普通人只可择一种去修习,二种傀儡术仿若冰与火,不可共存于一人,他偏背道而驰,修得正邪两种傀儡术,取颈侧的鲜血混入朱砂,为傀儡点睛,这种傀儡被邪气缠身,见不得阳光,唯有夜晚才可唤出。
无名望着双目赤红的傀儡,甚是差异,尔后气得浑身发抖,”为何……为何幻宗容得下你?”
当初宗门之战,她落在了榕席的手中,被迫用伤己的法子造出了傀儡,幻宗门规:傀儡之术,修于心,不得以骨肉为躯、精血点魂,有违律者定当诛。
她被放回幻宗,藏得百密终有一疏,那些傀儡邪气未被约束住,宗门弟子瞧见捉了她去面见掌门,哪知后面发生的事,同传闻中根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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