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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决战前夕:性本恶(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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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英坐倒在了地上,汗水早已落满一地。

台下的昆仑派的弟子自然看不过,想上台帮忙,可是早就被持剑的魁伟汉子制服,他们也不敢惹火药人!

林仲英吼叫着,就像是一匹恶狗在嚎叫!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用如此狠辣手段对付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恶童子林信叉着腰狂笑着,他道:“你这条面貌忠厚的恶狗!别人都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是不可一世的昆仑派掌门!可是谁又知道你是个背地里干着丧尽天良勾当的伪君子呢?”

林仲英摇着头,道:“你胡说!”

恶童子林信道:“我胡说?当着全天下江湖人的面,我便要让你的丑恶嘴脸掀给他们看!”

台下的江湖人都不禁议论纷纷。

这时黑衣人木板一砸,笑道:“没想到变脸会变成恶狗,这还是第一次见!林信兄,你可要好好讲讲这条恶狗究竟有什么罪行,好让我们大家看看眼界!”

恶童子林信点着头,他面向台下的江湖人,咳嗽了一声,道:“我叫林信,很不幸的是与林仲英这条恶狗一样,都姓林。林仲英这条恶狗当年为了争夺昆仑派掌门之位,毅然决然与他的未婚妻‘玉面修罗’白幽绰断绝了来往,玉面修罗白幽绰是恶鬼门的圣女,堂堂昆仑派的大弟子与魔门圣女断绝来往原本无可厚非,可是林仲英这条恶狗为了不让后人说闲话,竟然狠心之下将白幽绰杀死,还将白幽绰的孩子打下了万丈高崖!恶狗都有感情,林仲英连恶狗都不如!那可是他的未婚妻,那可是他的亲身骨肉!”

恶童子林信已声泪俱下,他整个人已猛地颤抖起来!

台下的江湖人已猜到了故事的因由。

黑衣人抚慰着恶童子林信的背脊,柔声道:“林兄不必难过,却不知道‘玉面修罗’白幽绰与那个孩子是否还健在?”

恶童子林信摇着头,眼泪已落在了地上,道:“我娘……已死……尸首都被这条恶狗丢下了山崖,而我……苟延馋喘地活到了现在!我脸上的这张带血的脸谱便是当日你用铁剑狠狠刺穿我脸孔时的模样!”

此话一出,台下的江湖人都不禁惊呼起来!

就连昆仑派的弟子都惊出了冷汗!

林仲英更是难以相信!

恶童子林信狂笑着,道:“林仲英,你个狗贼,你没想到我还没死?你还没想到如今让你颜面尽失的竟然便是当初你用尽心思都要毁灭掉的魔门骨肉?”

“你要争夺掌门之位,你争便是!为何要牺牲我与娘亲?”

林仲英摇着头,在他的恶狗脸谱之下似乎有声音。

也不知道是笑声,还是哭声。

台下的江湖人静寂无声,他们都想从林仲英的嘴里证实林信口中所说的是否便是事实!

黑衣人恰如其分地走入林仲英的身边,保持着笑容,道:“你可以不说话,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即便如此,我相信台下的江湖朋友都已清楚故事的因由,纸包不住火,只要你做了恶行,便有恶报!你为了掌门之位,为了脸面声望,竟然杀妻弑子,真是天理不容!大家说对不对?”

台下的江湖人却没有一个称赞道好!

他们是不敢吗?

林仲英冷冷地笑了。

恶童子林信道:“狗贼,你此刻还有什么话讲?”

林仲英开口道:“此时此刻我已中了毒,周围都是火药,我能有什么话讲?”

恶童子林信正欲说话,黑衣人已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下毒,用火药来威胁你?”

林仲英道:“哼!若非用下三滥的手段,我岂能受你们如此侮辱?要想玷污我昆仑派盛名,还请想一个更好的点子,此等‘认亲’的俗劣招式,台下的江湖朋友又有几个人相信?”

——这是他的反击吗?

黑衣人笑了。恶童子林信却道:“好一条狠辣的恶狗!此时此刻你还要嘴硬是不是?好,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林信从怀里摸出一封素笺,他走入讲台,道:“各位,这是林仲英这条恶狗当年写给我母亲白幽绰的书函,此书函里不仅有这条恶狗的字迹,在书函的信封上还有昆仑派的独门印章,这枚通关印章,我相信无人可以仿造!”

黑衣人笑道:“很好,那么有请昆仑派的众弟子上台验证此书函的真伪!”

此刻坐在地上的林仲英已然哑口无言。

他正欲起身阻止,在舞台上的方外四大剑客已然飞身挡在了林仲英的身前。将他像押犯人一般扣在了地上。

昆仑派弟子都不敢上台,可是却又只好上台。

昆仑派弟子战战兢兢地走入舞台中央,他们还喊着林仲英的名字,可是又不敢上前营救。

他们走向林信的身边,开始验证书函的真伪。

此刻没有声音,静的连风声都能听见。

——“这……这是师父的笔迹!”

——“这是咱们昆仑派的印章!”

——“他……他是假借通关之名,与魔门圣女白幽绰互通关系,将争夺掌门的有力争夺者韦巨阳韦师叔暗杀了!”

——“没想到当年韦巨阳韦师叔突然暴毙是因为他……”

黑衣人拍手道:“看来,百密终有一疏,林仲英,你没想到你斩杀的白幽绰还藏着这一封书函,而这封书函会藏在一个只有七岁大的孩子怀里!你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借白幽绰之手杀了你的师弟韦巨阳,事成之后为了脸面与名声,竟然杀了自己的未婚妻与骨肉!实在是令人发指!”

林仲英咬着牙,他自然不会想到这封书函还在。

他无言以对。

昆仑派弟子不再有营救之心,他们今日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林仲英为人清高,极不合群,门下弟子早就有异议。

“有请昆仑派众弟子下台就坐!”

待昆仑派弟子下台后,黑衣人道:“林仲英,你是选择继续苟活,还是愿意承认事实,还天下一个公道?”

方外四大剑客已然归位。

林仲英起身,他望着恶童子林信,摇着头,道:“你终究是我的儿子,为何要与老子过不去?”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惊呼。

——林仲英终于承认了一切。

恶童子林信笑了,他开怀地笑了,他的双眼都有了眼泪。

林仲英道:“老子杀儿子,儿子又来戳着老子的脸骂老子!这个故事不好听,难听之极,实在是难听之极!”

恶童子林信道:“真实的故事本就不好听,我不想说,只不过非说不可!”

林仲英摇着头,叹道:“你过来!”

恶童子林信依言走进,他现在很放松!

林仲英一把抓住林信,狠狠地扇了林信一个耳光,道:“老子非教训你个不孝子不可!”

林信狂笑着,道:“扇的好!你再扇一个试试!”

林仲英便再狠狠地扇了林信一个巴掌!

林信掀开了面具,他已被打得吐了血,看来林仲英已使出了最后的力气!

林信跪在了地上,反而磕起了响头,他磕破了头,起身道:“你的生育之恩,我已还你,如今我便要为我母亲报仇了!”

林仲英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林信已张开血盆一般的大口向他的恶狗一般的嘴脸咬了过来!

“啊!”的一声痛喊!

鲜血流淌,落在了地上。

林信的嘴里已咬下了林仲英一块肉!那是人脸!

只见林仲英的左脸已有一半的肉都进了林信的肚子里!

林信嚼着肉,他并没有停下,紧接着他开始啃食林仲英的右脸!

尖叫声!痛喊声!

台下的江湖人没有一个敢上台救援!很多人开始呕吐起来!所有的美味都变了味!

直到林仲英整个人不再动弹!

林信才停下了嘴!

恶童子林信没有擦嘴,他任凭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肉。

他望着天空,喊道:“娘!我已为你报仇了!”

便在此时,他走向舞台的边沿,他望着台下的江湖人,道:“我叫林信,是极北苦寒之地‘恶鬼门’的大弟子,我的样貌丑陋,我的性格阴冷,我的武功邪恶无比,所以像我这样的人自然只能在黑夜里出没,若不是今日,恐怕这一辈子都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出我的面目!我最爱吃的是人脸,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面貌忠厚的中年男子!”

同样的一段话,此刻说出却有不一样的感觉!

林信脚弓一点,整个人轻轻弹起,待到了天空中时,他忽然急坠而下。

他闭上了双眼,头朝下急急坠落。

“真希望我当年摔死了!”

“格朗”一声脆响,林信的头骨硬生生地破裂开了!脑浆和着血液一起流入了土地里。一片红枫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是带着笑意离开的。

台下的江湖人都鸦雀无声,他们料想不到会有这一幕出现!

此时,已有持剑的汉子开始清扫舞台。他们将林仲英与林信的尸体轻轻抬走。

黑衣人拍了拍手,笑道:“好一个感人的故事!好一个精彩绝伦的节目!不知道大家对于第一个节目作何感想呢?”

除了他的掌声,便没有人鼓掌。

不过鼓声却响起,鼓声很有节奏感,琴声也加入了进来。

琴声是轻快的,是悠扬的。鼓声与琴声都是在缓解现场的气氛。不过已没有丝毫的效用。

只见从北方通道里走出四个人来,隐隐可以看到他们的打扮:和尚、道士、剑客与刀客,走进了才看清正是之前守护在“先忧后乐坊”山门前的四位守门人,少林寺的高僧“醉弥勒”凌空,武当派的“虚怀道人”关虚怀、川蜀第一剑客“双飞剑”马平川以及京城落雁城城主陆钦虎。

他们同时使出最一流的轻身功夫落入江湖人群之中。

少林寺醉弥勒走向江南霹雳堂七少爷雷千军的身旁,七少爷雷千军手一抖,一直紧握的书卷便落在了地上,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了抵御外物的力量。雷千军看着醉弥勒的走进,他连忙寻身旁的大管家雷虎,可是雷虎已然没有了营救的心力。

醉弥勒凌空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而是拾起了他的书卷,他看着书卷的封皮,冷笑道:“《梦溪仙缘》……哈哈,仙怪志异最毒害‘少年的心’,还是少看此类书为妙!”

雷千军吞着唾沫。

醉弥勒凌空问:“别紧张,贫僧只是想问,如果你是‘恶童子林信’,当你的父亲用卑鄙手段杀了你的母亲,你会不会也像林信一样杀了你的父亲为母亲报仇?”

雷千军脚步在退缩,可是他却没有退路,此刻没有声音,所有的江湖人都在等候他的回答。

雷千军战战兢兢地道:“能否先将书卷还我?”

醉弥勒凌空欣然归还。

雷千军捧着书卷,顿时舒展开了心胸。

“如果你是‘恶童子林信’,当你的父亲用卑鄙手段杀了你的母亲,你会不会也像林信一样杀了你的父亲为母亲报仇?我只希望你诚心作答。”

问题再次出现。

雷千军的回答:“我会!我会!”

醉弥勒凌空笑了,他拍起手来。

周围的江湖人顿时一片沉寂。

雷千军只有十六岁,还是懂的起码的人理伦常。

他的这个回答,绝不会虚假。

——“如果你是恶童子林信,你会怎么做呢?”

大管家雷虎脸色阴沉,牙齿紧绷,双眼中却充满了悔恨。

——他后悔答应老爷带少爷来见见世面了吗?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能受此心灵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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