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解心游戏之薛家大少爷薛笛(二)(1/2)
亥时二刻,明月当空,夜风无依,迎香院里喧闹不再,冰姑娘的离世让这个快乐的王国也失去了光彩。
聂星辰、薛轻鱼、盗金光、楚冰惜四个人奔跑在明月之下,就像是夜里的四只精灵,他们迎风而行,风声里是他们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心跳声很有节奏感,这种节奏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信心!聂星辰的智慧、薛轻鱼的灵敏、盗金光的执着、楚冰惜的坚持都是最锋利的武器!当这四种武器的力量汇聚在一起的时候,是否无心不破?
小楼在这时就是一瓣随风凋谢的花朵,无人去采撷它,它黯然落寞,被人遗忘。
楚冰惜、薛轻鱼上了小楼。聂星辰拍了拍盗金光的肩膀,向他点了点头,聂星辰没有说话,盗金光道:“有我在,绝不会有人上来!”
聂星辰放心地上了小楼。楚冰惜点燃了小楼房间里的灯火,房间里的东西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也没有人敢去碰!
楚冰惜依言睡在了**,她闭上眼睛之前说:“机会只有一次,会成功吗?”
聂星辰点着头,也没有说话,他的双眼很镇定!
服下胎息丸的楚冰惜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心跳还是平稳如初,可是瞬息之间,她的呼吸停止了,心跳渐渐消失,她的手脚也失去了应有的温度,胎息丸已开始起效。
随后,聂星辰把“绣球风的药引”、“金色木槿花”给了薛轻鱼,还告诉她“多情无用”与“痴心无果”尽量做得相似一些。聂星辰告诉了她几个解心的点:“第一,用‘蛇床子与木槿根皮’解出其身体上的病症,并把‘绣球风’的病理讲出,再使出暗器手法‘多情无用、痴心无果’解出其内心的隐秘,最后用‘金色木槿花’引出其与薛家老夫人亲密的关系!‘女人肚兜与袜子’由我来解,解心密语‘你毁了她的那份纯美也就毁了她的一生’也由我来解开!”
薛轻鱼拿着解心工具深吸了口气走进了屏风后面。
聂星辰也深吸口气,悄声打开柜子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他将柜子露出了一条小缝,可是他闭上了眼睛。心跳开始加快!
亥时三刻,安静得可以听得见风声,风声里似乎还夹带着细小的雨声,雨点落在屋檐上,就好像琴语。
一个人的脚步声轻轻地、慢慢地出现了,它一声一声地传响在小楼里。
直到小楼门外才停止。
门是虚掩的,灯火是明亮的,这个人轻轻地打开了门,“吱呀”的开门声响彻了四野。
脚步声起。
一股淡淡的酒气从门外传入聂星辰的鼻腔里,聂星辰心惊道:“他喝了酒!但愿没有喝醉!”
从虚掩的缝隙里,聂星辰能看到从门外走入的这个人是个很瘦的男子,他穿着一件月白衣衫,他的脸苍白的就像是没有吸收过阳光一样,眉目之间倒是清秀逼人!
他就是多重迷锁的拥有者“千手玉郎”薛笛?
只见薛笛的脚步轻轻地极缓慢地走向楚冰惜的床前,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束百合花,他轻轻单膝跪在了楚冰惜的床前地上,将手中的百合轻轻放在了她的胸前,薛笛摇着头,道:“我已如此不幸,上天已把我抛弃,就在我庆幸还有你在的时候,为何连你都要离开我了?”他的声音很秀气,有股书卷气,可是嗓音略微低沉,仿佛万千的苦楚都已融化在他的嗓音里。
薛笛柔声道:“是你让我明白了‘生命如花该极致绽放’的道理,可你为何在还没有绽放的时候便已离开?你说话不算数!”
薛笛的声音哽咽,背脊在轻轻抽搐,看来楚冰惜在他内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聂星辰的信心又增进了一层。
薛笛握着楚冰惜的手,他让他脸庞贴在她手掌上,轻轻地抚慰着,他的泪水已落下,道:“冰儿,人活着很苦,你只是早了一刻寻找仙境去了,不打紧,薛大哥马上就去找你!”
只见薛笛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细小的翠笛,他的嘴巴靠上前去,笛声响起,笛声里有秀美的远山,有广袤的天地,有凡世间的渺小人群,更有在天空里孤影独行的飞鸟……这个笛声与聂星辰的笛声不同,虽然都有孤独的意味,但是薛笛的笛声更加悲凉!
笛声歇罢,只见薛笛双膝跪地,他将手中翠笛倒转对准胸膛,道:“冰儿,我这就去寻你!你等着我!”聂星辰心中一紧,心道:“不妙!”
薛笛闭上了眼睛,双手握着翠笛,忽然双臂一回,翠笛猛地就要插入他的心口。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颗寒星将薛笛手中的翠笛击飞,翠笛斜斜地落在了地上!
薛笛一惊,他一回头,发现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秀美如花的脸蛋上已愁云密布,她的眼眶里还悬着泪珠,正是薛轻鱼!
薛笛起身,退了几步,惊道:“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只见薛轻鱼擦掉了眼泪,道:“你又为何会在这里?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为何可以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薛笛说不出话来,他低着头。
薛轻鱼向前走了几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心中的事情谁都不告诉,可是我却知道你心中的秘密!你真的要逼我说出来?”
薛笛忽然笑了,摇着头,道:“我能有什么秘密?”
薛轻鱼咬着牙,鼓起勇气道:“你沉默寡言,从来不会主动与人讲话,你心里不止有难言之苦,你身体上也有不能对人言的秘密!”说罢,薛轻鱼从怀里摸出一包药剂抛给了薛笛。
薛笛打开了药包,当他看到“蛇床子与木槿根皮”的时候,他的脸顿时红了大片,可是一瞬间又恢复苍白之色,他握紧了药草,冷笑道:“这是什么?我看不懂!”
薛轻鱼道:“这是治疗你身体上某一病症的药!你非要我说出来?”
薛笛点着头,道:“你如果不好意思说,我也不勉强!”
薛轻鱼终于道:“这是治疗‘绣球风’的药!你患有绣球风,这是也不是?”说完这句话,薛轻鱼的脸倒是红了。
薛笛抛掉了药包,拍了拍手,道:“你好像对这个病症很清楚?可是我要告诉你,我好好的,并没有患病!”
薛轻鱼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可是在事实面前你的隐瞒显得苍白无力!为何你会得到如此耐人寻味的病症?为何你会如此寡言少语?”
薛笛闭着嘴。
薛轻鱼道:“我去了药铺,问了‘绣球风’的病理,凡得此病的人其‘精神都是长期处于紧张状态的人,这个人情绪的变化会非常地大’,你为何会有如此紧张的精神世界?在你的内心里究竟藏着哪些可怕的故事?”
薛笛闭着嘴。
这时,薛轻鱼又向前走了几步,她右手缓缓举在半空,自左向右画了一个圆圈,她的左脚向前一抬,身子猛地前倾,画圆的右手忽然逆向而起,右手的中指与大拇指扣在了一起,轻轻放在了额头上,她双眼闭上,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愁苦之色,她的左手掌打开,也缓缓举向半空,就在这时,只见薛轻鱼头向后一沉,靠在她额头上的右手食指猛地向薛笛的方向弹出!
只见一道金光闪出,划了一道金色彩虹,这道彩虹异常安静地被施放在空中,彩虹飞向薛笛的时候,薛笛没有避开,他张开手掌迎接着这道金光!
金光直击向薛笛的手掌里便消失!
薛笛摇着头,开口道:“你为何要使出‘多情无用’与‘痴心无果’?”
薛轻鱼道:“我只是使出个样子,这门手法的精髓我并不知道!整个薛家会这门手法只有祖母,大伯父,还有你会!这套暗器的名字很奇妙,也正贴合了你心中的某些秘密,我现在想说的是大伯父,也就是你爹的秘密!”
薛笛咬牙冷笑道:“我……爹能有什么秘密?”
薛轻鱼道:“许多年前,你的父母便已分开,我曾经问过你要不要寻你母亲回来,可是你很生气,完全没有寻她回来的意思,我就在想,就算再是有负于你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你如此不愿意见她的原因在于她伤害了你!”
薛笛冷笑着并不说话。
薛轻鱼道:“她对于你的这种伤害并非只是‘生而不养’的伤害!你深知她离开薛家的原因,而且也知道你爹‘多情无用’、‘痴心无果’的原因!那是因为你母亲并不是你真正的母亲!”薛轻鱼的声音在颤抖!
薛笛冷笑声没有停!
薛轻鱼道:“当你知道这个原因之后,你整个人就变了,觉得自己是个得不到母爱的弃儿!开始在内心世界里无休止地自卑起来!你怕别人看到了你的这份自卑,所以你把自己的内心彻底封锁了起来,不再与人交谈,开始寡言少语对不对?”
薛笛没有回应,不过他的背脊在轻轻抖颤。聂星辰心道:“丫头!乘胜追击!”
薛轻鱼道:“当一个人封锁自己的时候,没有朋友,每天甚至已孤寂到可以和自己的影子说话!可是这份心情是痛苦的,时间一久就感觉在焚烧自己一样,你不愿意看到自己被火焰吞噬,所以才想到找人倾诉!”
薛笛冷笑道:“那我会在何人面前倾诉?笑话,薛家上下又有谁值得我去倾诉?”
只见“咻”的破风声,一道金光闪出,薛轻鱼手中的物事便已飞入薛笛的手掌中。
薛笛打开手掌,手掌里是一朵通体纯金打造的木槿花,一看到这朵饰物,薛笛的脸色有了变化,他的眼睛睁大,嘴巴聚拢自然前倾,鼻子微微皱起,喉咙还在吞咽着什么。
薛笛道:“你为何会有薛老夫人……”
薛轻鱼道:“你又是从何处知道这件物事是薛家老夫人的?”
薛笛猛然道:“不对,这不是老夫人的东西,这……”
薛轻鱼道:“不错,这只是我叫人打造的,但是你却在我暗示下说出了这是薛老夫人的饰物!这件饰物是薛老夫人的珍藏,不是薛老夫人最亲密的人是不会见到这件饰物的!所以,在薛家你的倾诉者便是薛老夫人!”
薛笛闭上了嘴,他似乎已没办法再狡辩!
薛轻鱼道:“莫忘记,我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女儿,既然你都可以找祖母谈心,我为何不可以?况且你在祖母面前说的话,祖母又一字不差地告诉了我!”
薛笛背脊在抖颤。
薛轻鱼道:“所以你不必再隐瞒你心中的秘密!”
薛笛突然仰天笑了,他将木槿花狠狠砸在了地上,道:“那我很想知道,祖母告诉了你我的什么事情?如果只是告诉你我得了‘绣球风’或者‘父母分离’这两件事情!这根本不算什么!可困扰我内心的秘密我并没有告诉祖母!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就算我离开了,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薛笛在流泪,他又已摸出翠笛,准备插入胸膛。
薛轻鱼一怔,急道:“你别做傻事!”
薛笛摇着头,道:“我死了,我内心的秘密也会随之消散,你不会明白的!”
薛轻鱼嗫嚅着道:“我知道的!那是因为你爱上了……爱上了……”
薛轻鱼说不出口。
薛笛的翠笛已然刺入了他的胸膛。
这时,只听见“哐嚓”一声急响,房间木柜的门已破裂开来,一个人从木柜里飞出,这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薛笛手中的翠笛,并巧巧地落在了薛轻鱼身边。
薛笛惊呼道:“你是谁?”
这个人自然是聂星辰,聂星辰将沾满薛笛鲜血的翠笛交给薛轻鱼,抱拳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我的出现只为解开薛公子隐藏多年的苦处内心,得罪之处请薛公子海涵!”
薛笛望着薛轻鱼道:“他是你的朋友?”
薛轻鱼含泪道:“不错!”
薛笛道:“他知道我的秘密?”
薛轻鱼只好道:“是的。”
薛笛冷笑着,也不管胸膛的流血,他忽然插着手,道:“那你说说看,我除了感染‘绣球风’、‘父母别离之外’我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聂星辰看着薛轻鱼,叹道:“你爱上了你的妹妹!也就是薛轻鱼!”
薛笛笑容停息,他随即道:“兄妹之间的关爱本来就很正常!”
聂星辰道:“兄妹的关爱自然正常,可是你对于她的爱并非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薛笛咬牙道:“证据呢?”
聂星辰取出一个小包袱抛给薛笛。
薛笛一打开,他的脸色就变了,包袱里正是薛轻鱼的贴身衣物!
聂星辰道:“你爱妹成痴,却又不能成果,所以内心充满了苦楚,可是你越去隐藏,内心的挚爱之情便越发地剧烈,你偷去了薛轻鱼的私密衣服,以此来慰藉你变异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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