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告白气球（1/2）

小兔一般的眼睛里充满惊讶，林恩馨被陈雨帆突然的告白惊住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脸满满烧了起来，像一杯果酒下肚，一开始没有细细品味，囫囵吞下，之后一点点甜溢出舌尖，满满酒精发酵，脸开始烫了，有了酡红。

林恩馨第一次遇到男生对自己表白，她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只能低垂眼睑，用长又翘的睫毛遮住一切情绪。陈雨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是一时冲动还是真心实意，又或者只是单纯不喜欢潘国明才这么说......？林恩馨的心里百转千回，平日里的爽朗洒脱不见了，林恩馨感觉自己现在脸烫得像福州的夏天，又慌又渴.....

说完那些话，陈雨帆也怔住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将深藏在内心的情愫，一下子说了出来。有点羞涩的同时，又有店如释重负的感觉。

整个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咖啡馆里的音乐轻缓地播放着。陈雨帆看着对面低着头的林恩馨，怯生生的，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他心里又有点后悔，自己被醋意冲昏头脑，他本来可以找个更合适的时机，用更舒缓、真诚的语气和方式，将自己的真实心意表达出来，而不是还夹带着负气的情绪，给她逼迫的感觉。

陈雨帆避开林恩馨，将视线转向窗外，不知何时，天渐渐阴了，乌云不知何时占据了大半天空，树叶被骤强的冷风吹得花容失色，冬天的凄冷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到。

陈雨帆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何尝不是自己现在的感觉呢。

明明可以不急的事情，偏偏一时冲动说了出口；明明很急的事情，却又没说清楚......陈雨帆觉得自己在面对建模、数字、图纸时的清晰冷静，怎么一到林恩馨面前就没了踪影，变成一个毛躁的小男孩......

陈雨帆喝了一大口咖啡，冷掉后的咖啡，没了最初的微甜，焦苦的味道浓了些，正适合刺激味蕾，提振精神。手指轻轻抚摸着杯沿，陈雨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时而扑闪的睫毛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恩馨...”

林恩馨轻轻抬起头，一下子掉进那双如浩渺星空般深邃的眼睛里，无法言语。

13岁前的陈雨帆，有一个他不喜欢的家，父亲严厉，工作繁忙，母亲是后妈，没有虐待，一心讨好，但他就是讨厌。叛逆期提前到来，他像一只刚刚学会捕食的小狮子，面对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大人，反而更激发出逞强好斗的心。

但不是每次都能打败大人，每当受挫时，他就爱一个人爬到祖厝的屋顶上，躲起来舔舐伤口，想念他早已记不清容貌的母亲，想象自己长大后要怎么“欺负”回去，等待那个小小的身影陪着他。

13岁的陈雨帆有一双忧郁的眼神，仿佛见过了世间的所有沧桑。

“雨帆，雨帆，拉我一下。”小小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带着生怕被人看到的胆怯，但又坚定。

林恩馨借着他的力气爬上屋顶，两个小人并肩坐在一起，趁着大人没注意，偷偷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林恩馨知道每次陈雨帆心情不好，他就会偷偷躲到屋顶上来，第一次被她看到时，她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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