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1)
“团子,护着她,不要她一步!”流云逸羽难得的凝重,先前的狂乱已经**然无存,轻轻的放下婧意的身子,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身形忽闪,便消失在房中。
团子接收到它主人的命令,先是一愣,再看看伏在**半死不活的婧意,**澎湃的斗志霎时灭得连火星都不剩一点,四爪朝天,满脸郁卒的躺在**。
流云逸羽并没有走多远,站在竹屋门前的空地上,抬头,挺拔的黑影站立在先前他站过的位置,那些日子他总是孤独得站在那里,看着屋内婧意的一举一动,直到鸟鸣鸡叫,白昼降临,现如今那个位置突然站了另一个男人,同样的满怀深情,同样的爱而不得。
流云逸羽足下轻点,身子如展翅的雄鹰,轻巧的飞向竹林顶端,足下踏着一根翠竹,身子随着竹子的韧性上下晃动着,血色的纱衣妖娆的随风乱舞,而他的眸光阴冷,面上更像是千年冰窟里面走出来一样,看着一丈之外的男子,毫不掩饰的散发着敌意!
那人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底下的竹屋,流云逸羽出来的时候已然灭了烛光,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痴迷的目光像是要穿破夜的深沉,在光与热的照耀下,寻找他此生的爱人。
“栖凤国当真是太过太平了,怎么着一国帝王大半个月不会凤都,就不怕回去的时候,那把龙椅已经换人了吗?”流云逸羽嗤笑的看着对面的战天戈,心中突的往下沉。
战天戈收回视线,抬头对上对面的流云逸羽,男人与男人的较量正式开始,双手背在身后,毫不示弱的迎上去,“栖凤如何,就不劳王爷费心,就算江山易主,也不会是你流云逸羽的天下!”
流云逸羽眸光一暗,唇角微勾,勾勒出一道绝艳嗜血的弧线,“那倒未必,天下只有我流云逸羽不想要的,没有我要不到的,天下天下,天在我脚下!”
流云逸羽的霸气狂妄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战天戈眸光深沉的望着对面狂肆乖张的男子,不予置评,他只想安静守在她身边,并不想招惹是非,若不是他出手伤害他的意儿,他也不会现身,“不要伤害她,她值得最好的对待!”
流云逸羽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但是他就是看不惯他的多管闲事,婧意是他的女人,是他一个人的,由不得其他人来觊觎。“她是本王的女人,如何对待不需要你这个娘家兄长操心!”他故意将兄长二字咬的很重,而战天戈也很是配合将虎躯微震,不过,却也只是一瞬罢了。
“你错了,意儿她不是谁的,她从来都是她自己的!”他丝毫不理会流云逸羽的挑衅,眸光悠远,像是飘进远去的梦一般,一抹凄苦在他眼中闪现。
流云逸羽在听到他如此亲密唤着她的名,又想到两人之间的曾经,妒火中烧,燎得他五脏沸腾,二话不说,便是一记杀招。
战天戈身形闪动,轻巧的避过,哪里知道流云逸羽的攻击无处不在,片片竹叶陡然升起,借着月华的照耀,泛着幽绿的光,而他的周身席卷着狂躁的风,将那片片竹叶卷入风中,低吼一声,“破!”千万片竹叶飞刀像是受到主人的命令似的,带着凛然的杀意朝着战天戈袭去。
战天戈眼角含笑,刚硬的脸庞难得的出现一丝柔光,利用内力,隔空传音到两人的耳中,“你说若是让意儿亲眼看到你要杀朕,她会是什么反应?”
流云逸羽虎躯一震,侧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空地上的婧意,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想要收回杀招却已经来不及了。
千万片竹叶飞刀从战天戈的身躯上划破,带着血色的浪漫,映入婧意的眼中,伴随着他陡然坠落的身躯,刚刚压制住的呕心欲吐再次钻进咽喉,神色惨白的看着一声黑衣的战天戈从高处坠落,砰地一声,恰巧落在他的腿边。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将那一片清新的竹香掩盖,婧意看了看地上呕出一口鲜血之后,晕厥过去的战天戈,复又抬头,用一种询问伤痛的眸光问着竹顶高悬的流云逸羽,无声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眼前杀人?
流云逸羽默然无语,却在婧意眼神的审视之下,感受到一种名为绝望的气息,这就是他的世界,用血腥解决一切,纯洁干净如她,终究离他越来越远。嘴角扬起一抹凄苦的笑意,身形忽闪,消失在一片暗夜之中。
微凉的风卷走婧意身上所有的暖意,身子有些支撑不住的朝后倒退几步,最后颓然的跌坐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
一夜未眠,婧意神色憔悴的抱膝蜷缩在床的角落,她的思绪很乱,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漂泊无依的孤舟,本以为流云逸羽是她的彼岸,但是经过昨夜,她迷惘了。
秋心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将自己掩藏在一片黑暗中的婧意,瘦削的身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只知道她不过是打个盹儿,醒来就不见了婧意,四处寻找,却在竹屋前,看到呆坐在草地上的婧意,以及婧意身前浑身是血的战天戈。
一场忙碌,直到现在才能喘口气,主上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表面被竹叶划伤并不严重,但是被强大的内力击中造成的内伤却很严重,相信没个个把月的调养是好不了的。秋心小心的伺候着他,心口像是钝刀生生割肉一般,她知道主上醒来之后,第一个想要看到的人不是她,为了主上,她来了。
其实她还是有些怨恨婧意的,她知道主上的伤与她脱不干系,但是如今见她如此模样,心口郁结的恨意渐渐消散了,“公主,天亮了,奴婢服侍您梳洗!”
回应她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公主,天亮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她走近一步,继续询问,本以为她不会回到,没想到婧意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