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哭够了吗？”（1/2）

高玄离开后没多久，来自顶楼的电梯停留在这一层，从轿厢里面走下来一个男人，浑身冷冽，目标明确地径直朝着科室办公室走去，在门口逡巡片刻并未见到人之后便打算折返，却恍惚听见了哭泣声。

声音从一侧的护士值班室里传出来的。

他看着虚掩的门，轻轻推开，里面女人的哭泣声愈发明显。

他敛着眉，对着黑暗某处薄凉地勾唇，“哭够了吗？”

熟悉的男人嗓音从门外传来，元千夏头皮发麻，毛骨悚然，一偏头，她便撞进了站在走廊里灯下他的黑眸里。

他居高临下站在光明处，眼神暗沉地望着黑暗里的她。

看见了记忆里熟悉的面孔，她突然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屈辱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

慌乱使她分了心，哑着声音表现出礼貌，语气就像是撞见一个陌生人走错房间一样，“不好意思，这里是值班室，请你出去。”她赶紧从一侧的桌子上薅过来一个新的医用口罩戴起来，试图遮掩。

刚刚戴上，灯便被门边的男人打开。

突然而来的光刺痛了她的眼，伴随着他开灯的还有一句话，“别遮，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同样，我想你也对我的声音记忆犹新。为什么哭？”

刚刚提在眼边打算遮掩的手便认命地放下去。

她低头沉默不语。

男人长腿跨入值班室，脚后跟一蹬，门便在他身后闭合。

两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看着她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小狗，背影单薄，在独自舔舐伤口。他突然觉得自己三年前就不应该任由她离开，把她放在身边至少不会让她受伤害，他内心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覆水难收。

她咬着下嘴唇，憋着一口气，把怨恨咽进肚子里。

“抱歉，请你出去。”她憋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句话。

他看她曾经好看的眉眼处氤氲着伤心，睫毛下挂着水珠，眼角滑落了一滴如陨石跌落的泪。

“为什么哭？”他依旧低沉着嗓音，只是这一次淬了冰。

元千夏低头依旧沉默不语，并不打算回答。

兀地一只手像钳子一样攫上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站起身，“嗯？”尾音上扬，她知道，这是他失去耐性的征兆。

她偏过头，还是不语。

他似乎动了气，把她转个身抵在门后，一只手继续钳着她的下巴，倾身覆下，另外一只手肘抵在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记得曾经我说过，我最讨厌你哭了，怎么过了几年你忘记了？”

口罩实在是碍事，他欲伸手扯下。

元千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睛圆鼓鼓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这东西你戴着干嘛？我说过别遮，遮了也没用。”说话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有几秒钟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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