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魂锢匣(1/2)
离开那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写字楼,程咏恩感觉身边的萨玛就像一根绷紧到极限、随时会崩断的弓弦。
她脖子上挂着的金属盒子虽然不再剧烈震动,但依旧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持续的低鸣和温热,像一颗在黑暗中痛苦搏动的心脏。
“萨玛姐。”程咏恩在街边一个卖咖喱鱼蛋的小摊前停下,硬是拽住了脚步沉重、眼神空洞的萨玛,“歇会儿?我请客。”
她不由分说地买了两份香喷喷、色泽金黄的咖喱鱼蛋,塞了一碗到萨玛手里,然后拉着她走向不远处的码头栏杆。
维多利亚港的夜色璀璨,霓虹倒映在漆黑的水面上,游轮驶过,拖曳出长长的光带。
海风带着水汽吹拂着两人的头发,却吹不散萨玛身上那股沉重的阴郁。她端着那碗咖喱鱼蛋,仿佛拿着什么烫手山芋,完全没了平时风卷残云的豪迈。
程咏恩吃了一口自己碗里的鱼蛋,鱼蛋Q弹有嚼劲,但她此刻味同嚼蜡。
她看着萨玛紧握着栏杆、指节发白的手,以及她脖颈间那隔着衣服依旧能感受到异常温度的金属盒子,终于忍不住,声音放得很轻:“萨玛姐,电梯井里的东西,你是不是认识?你脖子上的盒子……”
海风吹来,带着萨玛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几乎听不见的抽气。
她猛地转过头,那双总是充满狠厉和战斗欲的眼睛,此刻盛满了程咏恩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痛苦和脆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和海鸥的鸣叫。
程咏恩没有催,只是安静地吃着鱼蛋,眼神里是纯粹的关切和等待。
终于,萨玛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去维持那层坚硬的壳,肩膀微微垮塌下来。她抬起手,轻轻按住了那枚滚烫的金属盒子。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异国口音,却异常清晰。
“咏恩,这个不是普通的盒子。”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海风的勇气,“它叫魂锢匣。”
接下来的话语,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充满了绝望与血腥。
萨玛用最简洁、最冰冷的语言,描绘了那个她永远不愿回忆的炼狱场景。
家乡阳光明媚的午后如何瞬间变成地狱,那个贪婪邪恶的降头师如何选中了她纯净如水晶的弟弟阿颂,作为炼制某种禁忌诅咒的“完美容器”,她如何像一头绝望的母狮般冲上去搏斗,却被轻易击倒。
村里那位濒死的、心怀慈悲的老师傅如何在最后关头,用生命为代价,将阿颂那即将被诅咒完全吞噬的灵魂,连同那未完成的、恶毒至极的诅咒,一起强行封印进了这个特制的魂锢匣中。
“阿颂的灵魂被诅咒的藤蔓缠住了。”萨玛的声音在颤抖,眼神空洞地望着漆黑的海面,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个被困在匣中的小小身影,“他无法解脱,也无法真正‘死’去,他在里面很痛,我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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