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求之不得陪伴你的一生!(2/2)
失控的心跳如退潮般渐缓,撞击着两人相贴的掌心变成平稳的浪涌。
……
出租屋
白炽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照着掉漆的蓝色窗框——那是五年前裴砚忱亲手刷的,现在颜料皲裂如蛛网。
江凛攥着汤匙的手骨节发白,瓷碗里排骨藕汤的热气扑在裴砚忱冰冷的脸上。
“吃。”
江凛把勺子抵到他唇边,藕块颤巍巍挂着汤汁。
裴砚忱垂眼盯着桌沿裂缝,睫毛在眼下投出死寂的灰影。
他穿着皱巴巴的家居服,腕骨被江凛攥出的红痕隐没在袖口,像某种屈辱的封印。
这间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是他当年为“修车工”江凛叛出家族的战场,如今却成了囚笼。
“非要我动手吗?”
江凛声音嘶哑,勺沿猛地撬开裴砚忱的牙关!
藕块混着热汤塞进口腔,裴砚忱喉结滚动着,却像一尊被强行灌入熔岩的石像,紧闭的齿列拦不住汤汁,顺着下巴淌进衣领。
“你给我咽下去!”
江凛又舀起一勺饭压上去,米粒粘在裴砚忱苍白的唇缝里。
他忽然发狠去捏对方下颌,指尖陷进皮肉:“就像你当年为我咽下裴家的家法一样!骨头断了三根都不吭声,现在装什么清高?”
裴砚忱瞳孔骤缩。
五年前祠堂的藤鞭声仿佛炸在耳边,父亲怒吼“为了个底层混混值得吗”与容晴尖利的嘲笑重叠:“裴总当小三的骨头倒是硬!”
他猛地偏头——
“哗啦!”
瓷勺砸在地上迸裂,汤饭泼了江凛满手。
藕片挂在裴砚忱衣襟,米粒黏在他凌乱鬓角,像一场丑陋的献祭。
“你真是上天安排过来克我的……”
江凛看着自己油污狼藉的手,忽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泪水砸在裴砚忱手背,滚烫的让人心颤,“我他妈道歉一千遍了!容晴是爷爷定的未婚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抛弃你娶她……”
他崩溃地去擦裴砚忱脸上的污渍,却被对方侧脸避开。
那道曾经为保护他被裴家保镖划伤的下颌线,此刻绷成拒绝的刀锋。
“你从来不信我。”
白炽灯管在头顶滋滋闪烁,将江凛凝着泪的质问钉进空气里。
他猛地把裴砚忱抵在冰箱门上,便利贴的边角扎进对方后颈,“五年前听见闻竟说我有未婚妻,听见我是S集团继承人,你连半句解释都不听就判我死刑……”
冰箱压缩机在两人紧贴的脊背后嗡鸣震颤。
他拽住裴砚忱的衣领逼他直视自己,指甲掐进布料经纬,“裴砚忱……”
哭腔突然撕裂成咆哮:“这五年你摸着良心说——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灯光在裴砚忱睫毛上割出栅栏状的阴影。
江凛的额头重重抵住他锁骨,暴怒化作淬毒的絮语:“有时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滚烫呼吸灼烧着对方颈侧皮肤,“所以正好借着当年的事跟我分手……”
最后三个字在齿间碾出血腥气,“……摆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