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水煮肉片要装盘了!(2/2)
他指着江凛踉跄后退,肩胛骨重重撞上冰箱门板,镀金请柬的冷光刺进震颤的眼底:“S集团的太子爷……”
喉间血腥翻涌,“……就只会这种下三滥手段!”
眩晕如黑潮吞噬意识,他沿着冰箱门滑落。
江凛疾步上前伸手欲扶,指尖将触到他手肘的刹那,却被裴砚忱用尽最后力气挥开:“别碰我!”
冰柜冷气攀上他痉挛的手指,“你扎针的手……脏透了。”
“你嫌我脏?”
江凛喉结狠狠滚动,染着油渍的指骨攥紧桌角,木刺扎进掌心渗出血线。
油烟在他染血的睫毛上凝成浊泪:“如果能留住你……”
他猛地抬眼,血丝在瞳孔里炸成蛛网,“把灵魂卖给魔鬼又怎么样?!”
裴砚忱的冷笑卡在喉间。
麻醉剂在血管里凿出冰窟,他借最后清明压低嗓音逼进一步。
眼前骤然昏黑,油腻厨台被撑出五道苍白指印才勉强站稳。
冰箱门上请柬的冷光如刀片剐过视网膜——江凛与容家千金交握的双手,正压在当年他和江凛的合照上。
“底线?”
裴砚忱咀嚼着这两个字,尖笑突然割裂凝滞的空气,“你也配有底线?!”
暴怒间他猛拽起江凛衣领,拇指狠狠碾进对方后颈自己亲手刺的玫瑰纹身!
血珠从青紫皮肉里渗出,江凛痛得闷哼蜷身,却被更粗暴地拽向冰箱。
请柬里对戒寒光刺穿泪膜,裴砚忱染血的指甲抠进他颈动脉搏动处:“当年你说最恨欺瞒……结果呢?一边演着穷修车工,一边和容家千金牵扯不清!”
他指向冰箱门上那张被酱汁污损的镀金请柬,照片里江凛的无名指戒闪如冰刃,“我为你跪在祠堂里求放过‘底层恋人’时……你是不是在笑我蠢?”
江凛握锅铲的手顿了顿,沸油溅上手背烫出血泡,却咧着嘴笑得更贱。
他转身时围裙带子勒紧腰腹,勃艮第红绒布在灯光下漫成血洼:“水煮肉片要装盘了!”
语气轻快如五年前裴砚忱下班推门那一刻,“麻醉剂是怕你挣扎受伤……”
勺尖故意敲击豁口青花盘,脆响复刻旧日温情,“我怎么舍得你受伤?”
裴砚忱的呼吸窒住。
这话太熟悉了:五年前他被家里打得血肉模糊时,江凛也是这样哄着给他涂药,可转天就听到他发小的嗤笑:“玩养成游戏上瘾?裴家这位真当您是修车工啊……”
自尊心被碾碎的剧痛比鞭痕更深——
“舍不得?”
他猛然抓起灶台边的青花瓷盘砸向江凛,玻璃碎片迸溅在亚麻提花窗帘上——五年前江凛还在这帘后吻着他耳垂说“家常菜最养胃”,此刻油污与蓝色釉彩正沿着提花纹路爬成蛛网。
“你是舍不得那个对你掏心掏肺的傻子?”
裴砚忱的指甲抠进灶台油垢,像要挖出瓷砖下埋藏的旧时光:“放弃家业跟你挤出租屋吃灰……”
颈侧麻醉针孔因激动渗出细血珠,混着汗滑进衣领,“爱到跪祠堂挨鞭子也要和你在一起的裴砚忱!”
他忽然抬手抹了把脸,辣椒碎沾在睫毛上灼出泪光:“江凛,他早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