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1/2)
魏王被当场拿下,圈禁宗人府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整个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魏王殿下,一夜之间,竟成了阶下囚。那些曾经依附于魏王府的官员,个个噤若寒蝉,闭门不出,生怕太子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头上来。而那些曾被魏王打压过的正直之臣,则暗中拍手称快,只觉得京城的天,似乎都清朗了几分。
东宫之中,则是一片喜气洋洋。
林小树成了当之无愧的英雄,被一群小太监和小宫女围在中间,正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昨夜的“丰功伟绩”。
“你们是没瞧见呐!当时那巷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林小大侠,”他挺了挺小胸脯,特意给自己换了个威风的名号,“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拉起了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麻绳!那小子做贼心虚,跑得比兔子还快,‘哐当’一下,人仰马翻,宝贝撒了一地!”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小树哥,你这招叫什么?也太神了!”一个刚入宫的小太监满眼崇拜地问。
林小树得意地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说道:“这叫‘四两拨千斤’!是太子妃娘娘亲传的兵法!讲究的是一个‘智取’,懂不懂?咱们太子妃娘娘说了,对付那种蠢贼,根本用不着舞刀弄枪,动动脑子就够了!”
听雨和晚晴站在一旁,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清沅坐在暖阁里,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意。她执起笔,在宣纸上画着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笔触流畅,心情显然极好。
沈演之从外面走进来,脱下朝服,换了一身舒适的常服,身上还带着一丝清晨的寒气。他走到宋清沅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看着纸上的画。
“在笑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笑我们的功臣,正在外面邀功请赏呢。”宋清沅放下笔,侧过头看他,“看样子,殿下今日在父皇面前,一切顺利。”
“何止是顺利。”沈演之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眉宇间的冷峻早已散去,只剩下温情,“父皇将此案全权交由我处置。魏王……这辈子都别想从宗人府里出来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不仅仅是扳倒了一个对手,更是皇帝对他全权的信任和放权。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清除那些盘踞在朝堂之上的毒瘤。
“那李德裕呢?”宋清沅的喜悦中,始终保持着一分清醒,“魏王是猛虎,他才是猛虎的獠牙。这颗牙不拔掉,终究是个祸患。”
沈演之的眼神沉了沉:“我已派人盯紧了魏王府和李德裕的府邸。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要钱掌柜的口供一到,他这条线上的蚂蚱,一个都跑不掉。”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胜利的果实似乎已经唾手可得,东宫上下都沉浸在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里。
然而,这份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
午后,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了进来。
负责审理此案的大理寺卿,派人紧急入宫求见太子。
书房里,沈演之看着面前神色凝重的大理寺卿,眉头紧锁:“你说什么?李德裕……主动去大理寺投案了?”
“是,殿下。”大理寺卿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在半个时辰前,李德裕亲自前来,还……还呈上了一份‘罪证’。”
“什么罪证?”
“是一本他与回春堂钱掌柜之间的往来信件。”大理寺卿的声音有些干涩,“信中内容,是李德裕多次‘劝诫’钱掌柜,让他安分守己,不要做违法乱纪之事。他还说,他早就察觉钱掌柜心术不正,暗中与不明人士勾结,私下倒卖违禁品,正准备搜集齐证据,就向朝廷举报。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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