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混战（2/2）

这两人抱在一起，像是用彼此的鲜血去染红对方。他们的容貌都是世间少有的绝艳，一身血染的衣裳更是惊心动魄的凄美。

“叫大夫。”他哑声道。

他的嗓子这几日本就损伤得厉害，刚刚的嘶吼更是极其损伤声带。往日里华丽低沉的声线已经不见，这一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着实不怎么好听。

只要看到他脖子上被割开的血痕，就能想象到他的嘶喊该有多么痛不欲生。

“还好，你还活着，我没来晚。”她倚在他怀里轻笑。

她早就体力透支，支撑到这里全凭信念。如今一放松下来，就觉得整个身子沉甸甸的，有一股浓重的疲累，恨不能长睡不醒，直至天昏地暗。

她也确实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浑身都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容与守在床头，他身上的伤也被处理好了，见她醒来，微微动了身子。

“……傻子。”他像是想骂，终又舍不得，只是低笑了一声，竟似成哭，“谁让你来的。”

“我不傻，我不来，你就死了。”她感到脑袋还是昏沉得很，遂阖了眼眸，轻声道，“我死了，你活下来，便值得。我死了，你也死了，那死在一块儿，仍是值得。最好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我活着，你也活着，最值得。要是我没死，你死了……我这一遭人间，走得不值。”

“你这丫头被砍傻了不成？什么死不死值不值得的。”他别过头。

“我是认真的，我没开玩笑。”她不满道。或许是受伤后有爱人守在身边，她难得露出点脆弱与任性。

她太怕失去他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真的失去他了。

还好，她赶上了。

容与转回头，眼眶微红，没有答话。

他怕一出声就是哽咽，那多丢脸啊。本来嗓子就受损了，再一哭，那可真就是鬼哭狼嚎了。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她又沉沉睡了过去。直到呼吸变得均匀，容与才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我知道。”

那之后，燕国得到了暂时的喘息之机，世间又是一番大战。沈江篱回秦后，秦国已经被苏南安攻下数座城池，沈江篱领兵抵抗，虽没能让苏南安再前进一步，可也没法让苏南安把已经吞下去的肉重新吐出来。

双方展开拉锯战。

彼时，楚国已将晋国吞并完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其中除了姬墨的名声与能力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晋国的国师扬言，楚太子乃天命所归，所以他不会帮助晋国。

晋国本就是鬼神色彩浓重的国度，国师更是地位崇高，人们对国师所言深信不疑，加上晋国皇族确无作为，对姬墨的到来几乎是夹道欢迎。

国师的预言确实让姬墨在征服晋国时得到了不小的帮助，却也在争夺天下的道路上招致了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