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善恶（2/2）

“为何不信。”缘分天注定，这世上总有上天注定的事情……不过一想到他算出的槿樨与容与的姻缘，姬墨没把这话说出口。

他信命，因为他会卜算之术，知晓宿命并非无据可依，自有它一番道理。但他又不信命，诸如槿樨这事，他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的。

姬墨又说：“这一面，定然不会是最后一面。”

姬白更惊奇了：“素来知晓你神机妙算，竟能算到这个地步？”

姬墨：“不是。两日后我就会回来，带云公子去徐州。”

云初霁在楚帝眼里是个酒楼老板，他们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带一个酒楼老板上路。

虽然姬墨并不需要像楚帝解释，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帝要是闲的没事干叫人去查，就会发现姬白才是酒楼的真正主人。姬白并不想见到楚帝，给他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因此，这两日云初霁还是待在王家村。灵安节过后，他会回到王家村，从姬白家里带走云初霁。

所以这次一定不会是最后一面。

姬白：“……是我忘了。”

门一被打开，外面的雨声立刻响了起来，扑面而来的是呼啸的冷风。如果说昨日的雨没过人的小腿的话，今天已经可以没过膝盖。

姬墨看着这明显不同寻常的水位，又抱起了苏槿樨。

车队离开王家村这一日，全村村民站在村口目送。这一次，姬白和李妙诗也出来了。反正那些远离的车队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我说白公子啊，为啥昨天陛下他们去酒楼里的时候你不去啊？陛下要找老板的时候都找不到人呢。要不是这小伙子机灵，那咱们村的人可就遭罪了。”有村民看到姬白出来，好奇问道。

姬白静静望着远去的车队，并不答话。

云初霁原先不懂，得知姬白身份后还能不懂么？要是换做去年，这位本也是车队里的一份子，让人只可远观的贵人。

云初霁恐怕村民提这事让姬白伤心，便抢着答话：“白公子昨日有事呢。”

“啥事儿能比迎接陛下重要？”村民道。

云初霁一时答不出来，倒是李妙诗笑道：“昨日是我身子不适，夫君在家中陪我呢。”

“晓得了。白公子真是心疼娘子……”

等车队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村民们也散了。云初霁跟着姬白夫妇回屋的时候，神色复杂，一言难尽。

昨晚他得知救他的白公子夫妇就是曾经的成王和成王妃后，那心情可谓是掀起惊涛骇浪。昨夜太子殿下和成王叙旧，他插不上话，回房后一整宿都睡不着。现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走了，他再面对姬白夫妇，那感情就复杂了。

成王意图谋逆，终被废黜。百姓口口相传中，他都是自食其果。太子殿下有多善，被太子殿下惩治的成王就有多恶。

云初霁曾经也听过成王被废的传言，他是立志报效国家的人，对于这等大逆不道之徒也很是鄙薄。总之，在所有人眼里，成王他简直罪大恶极，一无是处。

可现在他却得知，他的救命恩人就是成王。

太子殿下和他的关系也不差。

他跟传闻里不一样。

姬白见云初霁久久不说话，挑眉道：“怎么了？太子殿下又不是不管你了，他两日后还会回来的。”

云初霁低声：“成王殿下……”

“别——”姬白止住他，“我已经不是成王了，你不会不知道。”

“您跟传言里不一样。”

“哦？我在传言里什么样？”

云初霁道：“传言您狼子野心，不顾手足，利欲熏心……可我见到的您，明明很善良豁达……那些传言，都是假的罢？”

姬白淡笑：“不，是真的。”

云初霁皱眉：“怎么会！您不是这样的人！”

“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姬白笑着点拨他，“有些人过去恶，将来未必不能改。有些人一心向善，最后一刻却也可能堕落。哪有什么黑白分明。”

是这样吗？云初霁迷茫。

他一向信奉，黑是黑，白是白。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可姬白这么一说，也很有道理。

“初霁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