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顾氏危机（1/2）

白驹过隙，日子一转就过了半个月，季云絮陪在顾南沉身边也有十几天了。

这十几天的日子里，季云絮每天都在强颜欢笑、故作轻松，每次她看到顾南沉那张令女人疯狂的脸时心里都像是吸满了水的海绵一般沉重。

沈璃对她的热情丝毫未减，季云絮知道那不止单单出于愧疚，因此心中更加复杂，她不想让两家的仇恨牵扯到她，每每沈璃将顾南沉的手摁在她手上时，她多么希望可以逃出这张恩怨情仇的大网，哪怕就一刻！

但是别无他法，任凭沈璃和顾家如何示好，她心中仅存的都是五年前双亲的离世，这种悲痛和愤怒足以盖过任何情绪。

她不会放弃。

这些天来她在顾南沉面前装得乖巧，实则一有机会就搜寻证据，奈何大概是时间过得太久，顾家人又心思缜密，她暗中找了许久也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这日天气晴朗，天色擦黑时顾南沉带着季云絮去了常订位置的餐厅。

五年前，顾南沉心情好的时候有时会带她出来吃饭，每次都是这家西餐厅。

服务生贴心地替两人打开门，季云絮刚踏进一只脚便被熟悉又陌生的温暖气息覆盖，视线一转，大门两侧果然还摆放着熟悉的绿植，来来往往的服务生穿着和记忆里同样的服装。

桌椅、地板，甚至天花板上的灯光都熟悉无比……

此时此刻，不合时宜的惆怅感涌上心房，她心脏突然一紧，灯光越来越亮，她好似一脚踏进了昔日绮梦。

“云絮？”

顾南沉看出她的异样，从身后走来自然地搂住她瘦削的肩膀，声音温和关切，“没事吧？”

“没事，”季云絮撒了一个小小的谎，露出一贯的笑，“我们走吧。”

橘色的灯光将她的身体包围起来，身上好似透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顾南沉和她靠得极近，可以看清她的所有微表情，自然也看出她面上的笑意宛若一张面具，温润之感并未抵达眼底。

他眸光微晃，却并未多言，手掌从肩膀滑落，握住她泛着凉意的手，示意服务员带两人进雅间。

还是熟悉的雅间号。

关上门，外面的一切喧闹便被隔绝在二人世界以外，安静到耳边有些嗡鸣的幻听。

自然地在位置上坐下，顾南沉替她醒好红酒，叮铃的殷红**敲击着杯壁，往事的迷离随之慢慢退却。

“以前你来这里的时候我不让你喝红酒，”顾南沉一面倒酒一面说话，声音中好似含着些隐忍的自责，“当时觉得对你身体不好，忘了你该有自己的选择。”

灯光明媚得能和太阳媲美，顾南沉坚毅锋利的面部轮廓柔和生动了许多，灯光照在高脚杯上，红酒泛出红宝石般的细碎的光芒，照在顾南沉深邃的眼眸中时，竟有种流光溢彩的错觉。

“都是以前的事了。”

季云絮温柔到有些冷漠，葇荑般的手捏起高脚杯，红酒灌进咽喉，美人烈焰般的唇上留下一层鲜血般刺眼的红。

顾南沉有些失神地瞧着她，竟一点也找不出五年前允雪的影子。

如今的她太过从容淡定，好似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都不能在她面上留下印记，但是望着她那双含着冷淡笑意的水眸时，他心中竟依旧升起一股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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