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们好好生活201（2/2）

怎么没得到夸赞就算了，这称呼什么时候能不能改一下，撇了撇嘴的王青慢悠悠上车。

到了血雨林，柳静言赫然像是铆足了劲一般，连林牧轩都抵不过的速度，带领他们到达了城堡。

“你终于来了，柳小姐。”恣意挂在树上的善律，吊儿郎当地笑着跳下来。

回以苍白一笑的柳静言，没有闲聊的心，直击主题：“他在哪里？”

“能在哪里，当然是**躺着呢。”善律说的只是实话，没有想过要故意讽刺柳静言的意思。

柳静言没有在意他的话究竟是不是暗藏嘲讽，径自朝大门走去。

善律的身子却扫兴地挡在她身前：“抱歉柳小姐，你好歹让我进去跟他说一声，万一他不想见你。”

“不用。”

面无表情拉开他的手，柳静言直接推门而入，扫了一圈，夜臻坐在沙发的身影就落入视野里。

他的背影太过瘦弱，以至于让柳静言有一丝怀疑，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当初那个遇事总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英雄。

扶着门框的手顿了下，柳静言将善律推了出去，直接带上门反锁。

凝望着陷入沙发里的夜臻，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他的目光全然被窗外的景致所吸引，干枯的嘴角带着点点笑意。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树林和偶尔飞过的燕子，柳静言再没看到什么东西值得那样深情注视多时的画面。

再走近时她才发现，夜臻弓着身子小小一团偎依着沙发等等一角，姿态显得那样苍老。

他形容枯槁，饱经风霜的面容带着倦容，双目失神地看着窗外的天际，深深陷进去的眼角周围布满了皱纹，双颊堆积着老年斑……

柳静言实在无法再详尽地去描绘夜臻此刻的容貌，他宛若血液被抽干只剩下皱巴巴的皮囊，根本不像人的模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断地在心里说上这句话，更像是柳静言在反复地问自己，当时怎么可以拒绝，怎么可以选择不救他。

不，我没有不想救夜臻，只是有点犹豫，现在想来连犹豫都是一种过错。

步步逼近夜臻的时候，柳静言注意到对方有了动静，只见他接下来缓缓转过身。

视线对焦上的刹那，没有闪躲的夜臻就那么把自己的狼狈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努力发出的声音却只有咿咿呀呀，汇不成话。

柳静言却听懂了，夜臻在喊自己，叫的不是小姐，而是，阿言。

或许夜臻以为自己说的话柳静言听不懂，所以才叫她阿言。

柳静言不打算拆穿，只是望着他笑。

夜臻无力地合上嘴，跟着扬起笑意，接着转回身，继续望着窗外看着什么，似乎在寻找什么，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

来到他面前的柳静言半蹲着身子，伸手抚上他本来就是银色的头发，如今已经失去了光泽，爱怜地摸了摸，发觉自己开口已是哽咽：“阿臻，以后我们好好生活，行不行？”

泪水滚烫地滑落，合上眼的夜臻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仿若在思虑对方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