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飞烟灭198（2/2）

“闻玫，你没事吧。”见闻玫又哭又笑，善律担忧地上前拉住她。

闻玫低头看了眼自己胸膛上的伤口不治而愈，笑得那样痴迷，颤抖的指尖向自己腰后摸索着，取出了桃木刀赫然刺进了自己的右眼。

惊慌的善律失措地大喊着“闻玫不要”，想要阻止却是为时已晚，伸手抓住的只是一缕空气。

胸膛位置炽烈的疼痛席卷而来，他无力地跌跪在地，关于与闻玫相处的一朝一夕的记忆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大脑里盘旋，然后深刻地留下印记。

“既然落幕了，就开启第二幕吧。”冷眼旁观这一切发生的阁老，像是已经料到一样，熟视无睹，冷若冰霜。

没想到会这样亲眼目睹一个人，哪怕跟自己不是同族，那样消逝地无影无踪，柳静言、林牧轩、王青一行人，无不受到冲击的触动。

唯一置身事外的阁老，云淡风轻地把目光落在柳静言身上：“柳小姐，王上只能等你三天，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平静说完，他自若地离去。

更紧地抱住怀里的林牧笙，柳静言抬头看向躺在**死一般沉寂的夜臻，漫不经心地低了头：“阿轩，我们带牧笙哥回家吧。”

“好。”微点了下头，林牧轩在王青的搀扶下起身，跌跌撞撞地跟随柳静言离开了血雨林。

“我来开车吧。”知道他们两个都没有精力再想别的事，径自拭去眼泪的王青主动提道。

回林家的一路上，该是多么熟悉的一幕重新上演。

独自在家等候多时的林妈妈，焦虑不安随着天色渐渐变暗，更加坐不住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去门口探一眼。

当她看到王青下来的时候，先是诧异了一下，想着这是谁，接着林牧轩就下来了，他是那样憔悴且颓然，像是一下子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席上心头，跳得极强烈。

果然下一刻柳静言下来的时候，他们将一个自己那样熟悉的人儿搬运下车的过程，已经站不稳地扶着门框，却迟迟迈不开脚步，只是口中念念有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尽管一遍遍追问，没有人能回答她为什么。

“妈，对不起。”跪在她面前的林牧轩，疯狂打着自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哥。”

动了动唇的林妈妈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默然地抚摸了下林牧轩的头，转身走向林牧笙。

望着柳静言怀里没了生气的林牧笙，怜爱地望了许久，曾经送走自己老伴的一幕赫然浮现在眼前。

像是麻木了那般，林妈妈的眸色松了松，抬手抚上柳静言的双颊让她对上自己的视线，柔声道：“阿言，该让阿笙安息了。”

“阿姨，牧笙哥没事的，他只是睡觉了。”柳静言不肯撒手地抱着林牧笙，这样的她精神那么恍惚，笑得那样无力。

想着她只是还没跟林牧笙告别，不舍得放手，林妈妈就没有再强迫，静默地陪伴在左右。

这一晚，除了林牧笙，所有人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