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秋千的意义188（2/2）

“闻玫，有件事我想问你……”思虑良久，善律终于问出口，“你觉得，永生到底意味着什么？”

“活下去啊！”闻玫眼中极其简单的问题，不懂对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询问。

想得复杂化的善律，扬起一抹惨白的笑意，质疑地反问：“这就是永生吗？”

“当然，难不成对于阁下来说，并不是这个理？”闻玫觉得对方很奇怪，而且他最近谈到诸如此类的问题时，总是严肃过了头，俨然不像当初的善律。

慢一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的善律，双唇抖动了一下，还是没把话说开：“罢了，每个人的理解自然不一样。”

“怎么会不一样，阁下不能简单地说明一下吗？”闻玫的好奇心无疑被勾起，不满地责问。

绕不开话题的善律，只好满足她：“要是他在别人的记忆里，活了下来呢？”

“这算吗？”拧了拧眉，闻玫不赞同地摇头，“记忆终有一天会消散，由人带进棺材里。

因为尽管这一代没有遗忘，渐渐地，熟知你的人会一个个死去。”

绿眸顿时燃起一片幽光，善律突然发觉自己没活明白的事，对方似乎三两句就说清楚了，实在讶异她的悟性看似简单直接，打出去却震耳欲聋。

“所以，你觉得我们这样算永生？”善律愈发想要知道闻玫的想法，继续追问。

闻玫沉吟片刻，解释道：“以前我不懂，因为你们说得太复杂了。”

“不过，按照我的理解，永生就是一个人的思想，不死，并且能够影响久远，甚至随着时间愈发显得可贵。”

雀跃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善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思绪，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闻玫你去人界，真的学了不少东西。”

“没办法，他们都太无聊了。”努了努嘴的闻玫，满脸的沮丧，“以前没去过时向往，真经历了觉得也不过如此。而且我更喜欢血雨林，逍遥自在，想怎么大喊大叫，怎么跳舞都可以。”

跳下秋千的闻玫绕着大树，不停旋转着，裙摆随风起舞：“大自然为你奏乐，光脚踏着草地，张开双手感受风萦绕在自己周边，嗅着新鲜空气的芳香，不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高兴地飞起来吗？”

“闻玫，你变了。”

注目着她脸上纯真的笑颜，善律徐徐道出这句话。

闻玫气喘吁吁停下，双颊泛起一股潮红：“阁下，我们都变了。正因为如此，才这样贪恋永生，这种感觉似乎比以往更强烈了。”

“因为我们害怕失去了，闻玫，能够一直带着这具躯壳活下去当然不错，不过……”善律背靠着大树，望向了远处，“这些改变，意味着经历过那些我们以前从未接触到的一切，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若有所思的闻玫点了点头，困惑地发问：“阁下觉得，像是人界终究会死亡，他们这样生活着其实就是在一天天走向死亡，怎么就能过得那样从容不迫，毫不惧色呢？”

“因为他们不敢谈，不敢去深入想过，死亡的逼近。”善律缓缓道。

闻玫点了点头，再问：“这种感觉离我们，同样时远时近，所以永生才那么迫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