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刘备领兵出征(2/2)
“正所谓堵不如疏,既然刘备满腔报国热忱,一心要在疆场有所表现,若长此压抑,恐非朝廷之福,臣以为,陛下何不顺水推舟,成人之美”
“子山能这么说,朕很欣慰,但温侯那边,恐怕会有所不满。”
“陛下不必忧心,我会劝说他的。”
“既然如此,那明日朝会上,朕便宣布此事,让皇叔领军出征!”
刘贤知道,这么多年,刘备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征战疆场的念头。
而且,隨著时间的推移,刘备的执念不仅未曾消减,反而愈发强烈。
再继续压制下去,恐怕会適得其反,反正今后的战事也不止这一次,给他一次领兵的机会,也不算什么。
转过天来,朝会上,刘协便当眾宣布了这件事。
“左將军刘备听旨!”
刘备急忙闪身出班,躬身行礼,“臣刘备,接旨!”
“朕给你五万兵马,即刻领兵出征,收復荆囊,著关羽、张飞、简雍、陈到等,隨你一同前往!!”
“臣臣刘备领旨!”
幸福来的太突然,刘备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他努力抬起头,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盼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自从天子来到寿春后,刘备就远离了疆场,每次看到刘贤或者吕布出征,每次听到关羽和张飞兴奋的谈论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刘备心里那叫一个羡慕,等了八九年,等的肉復生,等的脸上皱纹越来越多,总算是等到了。
吕布可气坏了,气的咬牙瞪眼,整个人几乎要爆发,若非高顺、陈宫、刘贤等人频频给他使眼色,吕布只怕要在朝堂上大闹一番。
天子不忘看向刘贤,对刘备说道:“这都多亏刘中郎举荐,皇叔,朕在寿春静候你的佳音。”
刘备冲刘贤点了点头,用无声的动作表示感激,隨后,他激动的看向天子,“谢-陛下隆恩!!”
刘备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久到几乎以为此生无望!
此刻,帅印在手,兵权在握,那沉寂已久的雄心壮志,如同被压抑千年的熔岩,终於要喷薄而出!
他终於又要重新回到疆场上了。
自从討伐黄巾以来,刘备三兄弟就一直活跃在战场上,儘管屡战屡败,但只有战场,才能让刘备激情满满,激发心中的斗志。
当刘备捧著圣旨和象徵兵权的虎符,走出宫门时,阳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刘备昂首挺胸,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坚实,仿佛要將这十数年的鬱积之气尽数踏碎。
那挺直的脊樑,似乎要刺破苍穹,一股沉寂已久的龙吟虎啸之气,在他周身瀰漫开来。过往的官吏、士卒,无不感受到这位左將军身上焕然一新的、令人心悸的威势,纷纷避让行礼。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寿春城內外。
而气呼呼回到家中的吕布,再也憋不住了,爆发了!
“刘备!大耳贼!”
吕布的咆哮如同受伤的猛虎,震得房梁落灰,狂暴的怒气几乎要將屋顶掀翻。
“凭什么!凭什么让他领兵!!我请战了多少次!”
“现在倒好!把五万精兵,把收復荆襄的机会,白白送给了刘备!”
吕布越想越气,貂蝉和严氏不停的劝说,但统统没用,吕布这些年,不仅年龄长了,脾气也长了不少。
现在,他把怨气也开始往刘贤身上撒了。
“子山总是告诉我,说什么时机未到!屁话!全是屁话!现在好了,他竟然举荐刘备领兵,真是岂有此理。”
刘贤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白色长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他面色平静,目光深邃,仿佛对屋內的狼藉和吕布冲天的怒气视若无睹。
吕布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睛死死盯住刘贤,“你来得正好!今日,你须得给我一个说法!为何阻我请战,却將那泼天大功拱手让与刘备!”
若不是顾念刘贤是自己的女婿,吕布真怀疑刘贤究竟是哪一边的。
“岳丈息怒。”
站在一旁的貂蝉,偷偷的给了刘贤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刚才她和严氏劝了好久,她们也从未见吕布发这么大的火。
刘贤早有准备,一开口就免不了一顿衣炮弹的奉承,“岳丈神勇,天下无双,这一点,陛下知,小婿知,满朝文武,又有何人不知岳丈请战之心,天地可鑑,日月可照。小婿之所以劝阻,
並非是怀疑岳丈不足以胜任,实乃权衡全局,此事不得不慎重对待。”
吕布就这么盯著他,眼珠子瞪的溜圆,刘贤继续往下说,“刘备这些年担任宗正,掌管宗室事务,倒也称得上本分。经常埋首案读,循规蹈矩,未见有何逾矩之处。”
“但是,”刘贤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慨嘆,“岳丈想必也清楚,刘备自涿郡起兵,戎马半生,岂是甘心久困於这案瀆文墨之间其跃马疆场、建功立业之心,这些年,何曾一日真正熄灭过”
吕布哼了一声,刘备那份对沙场的渴望,他岂能不懂
“这一次,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给刘备一次了却夙愿的机会”
“机会给他了!那我呢!”
吕布指著自己的胸膛,大声的吼道:“我也等了好些年了!我的方天画戟,久未饮血!凭什么他刘备就能得偿所愿,而我就只能在这寿春城里,等著!干著急!”
看看眼前这位威震天下、年近五旬的绝世猛將,此刻却像个没抢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委屈地大声质问,刘贤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笑意极浅,极淡,一闪即逝,带著一丝无奈,更有一丝看透世情的瞭然。吕布啊吕布,纵使勇冠三军,有时心性,却也真像个孩子。
“岳丈,你何必和刘备一般计较,其实这次小婿来见岳丈,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岳丈商议。”
“大事什么大事难道还有比荆州的战事还重要的事情吗”吕布有些不解。
刘贤点头,“我已经得到了確凿的消息,近来袁谭频频和部下密议,怕是要有所异动啊,不出所料,袁谭的目標就是我们。”
吕布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来,他眯起了眼睛,认真的听著。
刘贤將吕布这细微却激烈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瞭然。他继续用那种带著强烈危机感和推崇意味的语气说道:“他对朝廷恐怕早有不臣之心,袁谭这几年发展迅速,实力不容小,尤其是那文丑,此獠有万夫不当之勇!昔年隨袁绍征战,凶名赫赫,河北之地,闻其名而小儿止啼!其悍勇,
其凶戾,放眼当今天下,能將其斩於马下者—“
刘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除了岳丈你,还有何人!”
“轰!”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吕布脑海中轰然炸响!那鬱积的怨愤、不甘、委屈,仿佛瞬间被这惊雷劈开、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极度认可、被赋予无上重任的狂潮!如同久旱逢甘霖!如同困龙入大海!
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气与骄傲,如同岩浆般从吕布心底喷涌而出,瞬间衝垮了所有的不平!
吕布顿时挺直了腰背,玄甲鏗鏘,本就高大的身躯,又瞬间拔高了一截!
“子龙几次和文丑交手,都没能取其性命,依小婿看,想要杀掉文丑,子龙还是欠了些火候,
若文丑遇到岳丈,恐怕早已命丧!”
为了安抚吕布,刘贤也只好小小的贬低一下赵云,心里则是默默的念叻了一句,“子龙,你可別介意,谁让我这岳父气性这么大呢。”
吕布听的颇为受用,眼中进射出脾天下的狂傲!“子山,不就是一个文丑吗好!好得很!
只要碰上我,我的方天画戟定要让他尝尝厉害!”
刘贤马上接话道:“不错,也只有文丑这样的人,才值得温侯出手!”
见吕布动心,刘贤趁热打铁,接看说道:“袁谭拥兵自重,其势已成,一旦他狠子野心按捺不住,悍然兴兵南下,到时候河北大军,铁骑如云!甲胃如林!其汹汹之势,足以撼动中原根基!此乃朝廷心腹之患,亦是小婿最为忧虑的事情!”
刘贤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带著一种近乎託付重任的恳切,“放眼朝中诸將,谁能当此大任
谁能阵斩文丑,挫其锋芒”
他猛地一拱手,对著吕布,深深一揖:“唯有岳丈!方能使小婿心安!方能使陛下无忧!此重任,非岳丈莫属!届时,岳丈提虎狼之师,挥师北上,扫荡不臣,那才是真正的擎天保驾之功!才是真正名垂青史的伟业!不知岳丈,意下如何”
这一番话,层层递进,將袁谭的威胁渲染得如同泰山压顶,將文丑的勇猛烘托得仅次於吕布,
最后將唯一能解决这一切的重任,无比隆重、无比信任地,全盘託付给吕布!
这顶高帽子戴得又高又稳,直搔到吕布內心最深处那渴望被认可、渴望建立不世功勋的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