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哟，这位就是天机老大爷？（2/2）

那穹顶之上，是真实流转的星空。

璀璨的星河横贯天际，流星不时划破天幕，星云如梦似幻般变幻，壮丽得令人窒息。

无穷无尽的星辰之力，从穹顶之上倾泻而下，汇聚于星室的中心。

星室的正中央，安放着一方由整块水晶雕琢而成的平台，晶莹剔透，不染纤尘。

水晶台上，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身着一袭与门外童子相似的星图道袍，但袍上的星辰纹路更加繁复。

老者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得如同入定，双手虚按在身前。

他的身前，悬浮着一枚巨大无比的暗金色星盘。

那星盘锈迹斑斑，满是岁月的沧桑感。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它并不完整。

上面有一道巨大的缺损，如同被什么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撕裂，狰狞的伤口破坏了星盘原本完美的结构。

此刻，星盘正缓缓旋转着。

从穹顶流下的磅礴星辰之力，并未被老者吸收，而是尽数灌入了星盘那狰狞的缺损处。

缺口之内，涌动着一团粘稠如沼泽的墨绿色光雾。

那光雾满是邪异的气息，正像一个永远无法被满足的饕餮巨口，疯狂吞噬着纯净的星辰之力。

在老者的身后，还侍立着两名同样面容模糊、脚下无影的童子，他们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一动不动。

整个星室，除了星盘缓缓转动的微弱声响，寂静得可怕。

苏白停下脚步，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位闭目端坐的老者，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浓了。

“哟，这位就是天机老大爷？”

苏白的声音在寂静的星室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他一贯的懒散，打破了此地神圣又诡异的氛围。

他信步走到那巨大的水晶台下，双手依旧环在胸前，仰头望着那枚残缺星盘上翻涌的墨绿色光雾。

“这破盘子胃口挺好哈，连星星都吃？”

他这话，像是在问那闭目的老者，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水晶台上的老者，那如同枯树皮般的眼睑，在苏白话音落下的瞬间，缓缓掀开。

他的眼眶中，是两团缓缓旋转的深邃星云，无尽的时光在其中流淌。

目光落在苏白身上。

“观星者，见众生。”

老者的声音响起，苍老不似从喉咙发出，更像是这整座星室的共鸣，每一个字都带着星辰运转的沉重回响。

“二位身缠因果，煞气冲霄，扰我清净。”

洛如月清冷的眸子没有丝毫退缩，她向前踏出半步，与苏白并肩而立，声音如冰泉击石。

“云雷纹，源眼寒毒，阴蚀煞气，皆指向此地。”

她的视线从老者那双星云之眸，移向那枚残破的星盘。

“天机阁，是源是果？”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老者那双星云之眸缓缓转动，落在了洛如月的身上，那目光中无悲无喜。

“源非源，果非果。”

老者继续缓缓说道，声音依旧宏大如初。

“尔等所见，不过星轨偏移之涟漪。”

“真正侵蚀星盘，引煞乱世者，乃域外噬星古魔之触须。”

“此盘，乃上古封印之核。吾辈穷尽三代之力守护至今，已是力有未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