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战争的考验”（2/2）

另一边的李墨琤处境同样艰难。她虽实力强横，但妖族战法更加狂野直接，力量悬殊。她冷艳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呼吸急促，每一次挥击都耗费巨大气力。她周围的妖族士兵同样在混战中不断倒下，她也数次险象环生，依靠着妖族强悍的体魄和本能才勉强避开要害，但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李墨琤咬牙坚持，她注意到吴晟那边的压力巨大，娇叱一声，不顾自身危险，强行爆发一股强大的冰寒玄炁，暂时冻结了周围一小片区域的敌人，为人族阵营，尤其是吴晟所在的方向，争取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回旋余地。

高空之上，黑白双剑再次演绎极致碰撞，太极流转，最终仍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大地之上，人族与妖族的军队如同被收割的麦穗般成片倒下，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

吴晟和李墨琤早已是强弩之末，浑身伤痕累累，剧烈的疼痛不断冲击着他们的意志。他们看着周围无尽的死亡，眼中充满了无力感。

最终，二人的意识模糊，缓缓闭上双眼，恍惚之间，眼前的景象再次破碎、旋转。

……

当他们再次恢复清醒时，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那片熟悉的丘陵之后，身上的重伤已然消失，但那份濒死的痛苦和绝望的感觉清晰无比，深深地烙印在二人的灵魂深处。远方，号角呜咽，战旗如林，两支大军再次列阵完毕，肃杀的气氛一如从前。而周围的士兵们，眼神依旧如同初次见面般，带着原始的杀意和仇恨，对他们毫无记忆。

一次、两次、十次、上百次……

他们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轮回。最初，他们本能地帮助人族，毕竟作为人族后裔，帮助人族获胜理所应当。他们无数次与人族士兵并肩作战，无数次重伤垂死，但结局从未改变——人族惨胜，或与妖族同归于尽，幻境重置。

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失败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二人心中浮现：如果帮助妖族获胜呢？

于是，在下一次轮回开始时，他们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妖族阵营。李墨琤的妖族特征似乎让她更容易被接纳，而吴晟则经历了极大的风险才取得部分妖族的暂时信任。

他们带领妖族发起更凶猛的冲锋，试图彻底击溃人族。战斗同样惨烈，吴晟甚至要面对昔日“同胞”的刀剑，心理承受着巨大的煎熬。李墨琤也数次为了救他而陷入重围，身受重创。

然而，结果依旧令人绝望。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妖族即便取得了优势，甚至眼看就要将人族军团彻底歼灭时，总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或是人族临死前的反扑更加惨烈，或是内部突然出现混乱，最终的结局依旧是——两败俱伤，无一幸免。

幻境再次无情地重置。

他们瘫倒在丘陵后，精神与意志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无论帮助哪一方，最终都导向共同的毁灭。那些士兵们每一次都如同崭新的傀儡，重复着仇恨与厮杀，对他们之前的努力毫无记忆。

这个幻境，仿佛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固执地演示着战争的终极悲剧：没有真正的赢家，只有共同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