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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巧取宿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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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松城像一头被遗忘在秋野里的疲惫巨兽,在浓重的夜色下显露出黑黢黢的轮廓。

寒风掠过枯黄的草尖,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掩盖了更多细微的动静。

苏落和他的八千精锐,如同彻底融入夜色的狼群,无声地蛰伏在城外起伏的丘陵与光秃秃的林地阴影中。

没有火光,没有交谈,甚至尽可能减少了金属的碰撞,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心脏在胸腔内有力的搏动。时间,在冰冷的寂静中缓慢流淌。

苏落并未急于兑现那看似不可能的三日军令状。

他像一块冰冷的玄武岩,伏在一处视野良好的土坡后,目光穿透黑暗,精准地捕捉着城头火把移动的轨迹、频率,以及哨兵换防时那短暂的空隙。

在他身后,几名刚从城内潜出的侦察兵,身上还带着柴草和尘土的气息,正用极低的声音、极快的语速汇报着。

“将军,城防图在此。”

一名斥候队长,脸上涂抹着泥灰,眼神却锐利如鹰,将一张绘制在粗糙绢布上的地图呈上。

上面的线条和标注却异常清晰,

“宿松守军约一万,主将是魏阳军偏将赖绍钧。此人性情暴烈,刚愎自用,动辄鞭挞士卒,军中怨言颇多。布防重点在南门及东门,北面城墙老旧,巡哨间隔长,且…此处,”

他的手指点向地图北墙某段,

“前些日秋雨冲刷,有一段垛口塌陷,修补得极为潦草,可用作突破口。”

另一名扮作贩夫的斥候补充,声音沙哑。

“城内大小水井八口,其中这三口,紧邻军营西侧,守军日常饮水多取于此。赖绍钧自负勇武,轻视细务,军营管理松懈,我等混入时,盘查形同虚设。”

苏落沉默地听着,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将每条信息拆解、分析、重组。

强攻?即便能凭借锐气拿下,这八千精锐必然折损严重,后面还有岳西,还有庆城,更有荀仲业的主力虎视眈眈。

这不符合大帅“以战养战,以战练兵”的深意,更会耗尽本就宝贵的本钱。

“随军郎中。”

他声音低沉,不容置疑。

一名穿着洗得发白文士袍、神色谨慎的中年人立刻趋前。

“将军。”

“我要一种药,投入井中,能令饮者腹痛腹泻,四肢酸软,丧失战力,但不至立刻毙命。你可能配?”

郎中略一沉吟,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随即点头。

“可。用巴豆、大黄为主,辅以番泻叶等物,研磨成极细粉末,投入井中,无色无味,约一个时辰后发作,效力猛烈,可令人腹泻不止,虚脱无力,但…调理得当,不至丧命。”

“好!”

苏落眼中寒光一闪,如同暗夜中的星芒,

“即刻去配,分量要足,要快!子时之前,必须备好。”

他转向身后一众屏息以待的将校,声音低沉却清晰得传入每个人耳中。

“赖绍钧勇而无谋,士卒离心。我军不强攻,要智取。计划如下:斥候队再辛苦一趟,子时之前,将药粉投入军营附近这三口主井。其余人马,饱食休息,检查装备,养精蓄锐。韩章!”

“末将在!”

韩章踏出一步,他如今暂归苏落节制,脸上虽刻意压制,仍透出迫不及待的战意。

“你率所有骑兵,丑时末悄然移至北门外三里处那片枯槁林埋伏。记住,人马衔枚,蹄裹厚布。看到北门城头升起三支火把,划圈为号,立刻率所有骑兵全力冲锋,直扑城门,不得有丝毫延误!我要你的马蹄声,成为敌人醒来的丧钟!”

“得令!必不辱命!”

韩章抱拳,眼中燃着火。

“其余人等,随我行动。此战关键,在于无声夺门。我要一支五百人的锐士,身手要最好,胆子要最大,跟我去爬那北城墙!自愿者,出列!”

没有喧哗,只有一阵甲叶的轻响,超过五百名最精悍的老兵默然出列,眼神平静而坚定,仿佛只是去执行一次普通的夜巡。

子时将近,天地间寒气最重,连风声都似乎被冻住了。

几名如同鬼魅般的靖乱军锐士,口中衔着短刃,背上负着药粉皮囊,再次借着夜色和突然加剧的风声(仿佛老天也在暗中助力)掩护,如壁虎般贴地潜行,渡过几近干涸的护城河,飞爪钩索悄无声息地抛上那处破损的垛口。

他们如履平地般攀援而上,匕首寒光微闪,两个正靠在一起打盹的哨兵便软软倒下,被轻轻放平。

队伍如黑色的水流,渗入城内,精准地找到那三口井,将足量的药粉投入,旋即又如烟雾般消散,退回城外预定地点。

丑时正,药效如同潜伏的毒蛇,骤然发作。

原本死寂的魏阳军军营,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起初是几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从营帐中传出,随即演变成一片混乱的哀嚎、咒骂和慌乱的脚步声。

“肚…肚子!痛煞我也!”

“茅房!快让开!不行了!”

“呕……怎么回事?我也…”

“军医!军医死哪去了!”

“将军!赖将军!不好了!营中弟兄们不知怎的,上吐下泻,都快脱力了!”

营房内外,顷刻间狼藉一片。腹痛如绞的士兵们脸色蜡黄,冷汗涔涔,捂着肚子疯狂地冲向茅厕,队伍排得老长,不断有人因忍不住而就地解决,污秽横流,恶臭弥漫整个军营。

纪律荡然无存。

哨兵们也心神惶惶,不断回头张望营内的混乱景象,或是自己也腹中雷鸣阵阵,双腿发软,哪还有心思紧盯城外无边的黑暗。

赖绍钧被亲兵慌乱叫醒,闻听营中惨状,又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气味,顿时暴跳如雷,一边强忍着自己也开始翻江倒海的腹部,一边怒骂军医无能、伙夫该死,怀疑是食物变质,却丝毫未将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与冰冷的井水联系起来。

寅时,黎明前最黑暗、最寒冷的时刻。

宿松北墙下,苏落亲率的五百锐士,如同暗夜中凝聚的杀意。飞爪钩索再次抛起,扣住垛口的沉闷声响被风声完美掩盖。

士兵们口衔利刃,利用手臂和腰腹的力量,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动作迅捷如猿猴。

城头哨兵本就因营中大变而魂不守舍,又值这最难熬的时辰,竟被苏落等人轻易摸到身后,捂嘴、割喉、轻轻放倒,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

迅速控制了一段城墙后,苏落一挥手,小队如离弦之箭,沿马道直扑北门城门洞。

城门洞内只有二三十名守军,大多也是精神萎靡,哈欠连天,甚至有人靠着墙壁打盹。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措手不及,锋利的刀刃迅速而沉默地结果了他们的迷茫。

“快!搬开门闩!打开城门!发信号!”

苏落的声音压抑却急促。

沉重的包铁门闩被数名壮汉合力抬起,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巨大的城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足以让骑兵通过的缝隙。

与此同时,三支浸饱了火油的火把在城头猛地燃起,被士兵用力地划出三个明亮耀眼的圆圈,在浓墨般的夜色中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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