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时空对视（1/2）

那双纯粹的、冰冷的、毫无情感的紫金色眼眸，穿透了时空，穿透了棺椁，死死地“锁定”了现实中的秦凡。

没有好奇，没有疑惑，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敌意。

只有一种绝对的、仿佛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审视。

在这一刹那，秦凡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冰冷至极的利刃狠狠剖开！所有隐藏在血脉深处、记忆底层、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都在这双漠然的眼眸注视下无所遁形！

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剧烈排斥感与恐惧感疯狂涌起！仿佛看到了某种绝对不应该存在的、悖逆了天地常理的怪物！而更可怕的是，这怪物……偏偏是他自己！

“呃啊——！”

秦凡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低吼，只觉得头痛欲裂，识海翻腾，仿佛有什么被层层封印、深埋在最黑暗角落的东西，正在被这跨越时空的对视强行撬动，剧烈地冲击着封印，欲要破壳而出！

那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碎片——冰冷的金属光泽，闪烁的诡异符文，模糊的低语，还有……难以忍受的、仿佛灵魂被撕扯剥离的极致痛苦……

这些碎片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而影像之中，那个浸泡在营养液里的幼年“秦凡”，在冰冷地注视了他片刻之后，那苍白瘦小的、本该毫无表情的脸上，嘴角部位，似乎极其细微地、极其诡异地向旁边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婴儿该有的笑容。那更像是一种……嘲弄？一种洞悉了一切、掌控了一切、却又对一切感到无比乏味的……漠然的讥诮？

随即，整个棺椁内的影像开始剧烈地扭曲、波动，如同信号不良的水镜，最后猛地一闪，彻底消散不见。只剩下那口暗金色的双生棺，依旧在疯狂地震颤着，散发出更加恐怖和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影像消失了，但那跨越时空的对视所带来的冲击，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深深烙印在了秦凡的灵魂深处！

而与此同时，另一种更加可怕的变化，在秦凡体内发生了！

在那双紫金色眼眸的注视下，他血脉深处那进化后的紫金血液，仿佛被彻底激怒了，又像是遇到了某种宿命般的挑衅，竟然自发地、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奔腾起来！

一股原始、野蛮、充斥着无尽贪婪与毁灭欲望的吞噬本能，如同决堤的洪荒巨兽，猛地从他的血脉最深处苏醒、爆发，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堤坝！

杀！吞！吃掉一切！

一个疯狂而嗜血的念头，如同魔音灌耳，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他看向周围那些惊疑不定的冥宗教徒，看向那三位维持阵法的长老，甚至看向半空中那位副宗主……他的眼中，不再有愤怒，不再有焦急，只剩下一种最纯粹的、想要将眼前所有生机、所有能量、所有灵魂都彻底吞噬、碾碎、化为自身养料的恐怖欲望！

他的体表，紫金光芒不再是尊贵祥和，反而变得幽暗、狂暴，无数细小的吞噬漩涡在他周身毛孔若隐若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力。离他稍近的几个化神期教徒，甚至控制不住地向他滑去，体内的生机和灵力蠢蠢欲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吼——！”

秦凡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沉咆哮，眼中理智的光芒正在被猩红的嗜血欲望快速吞噬！

“嗯？怎么回事？！”半空中的副宗主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秦凡状态的诡异变化，以及那双生棺在影像消失后非但没有平静，反而变得更加狂暴的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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