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高门妾（2/2）

忽而，苏沫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我不会做妾的，大姐姐，我不会的。”虽然她看起来傻傻的，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等级观念在她心底植入了十四年，她太明白了，从姨娘这半生就可以看的出来，做妾有什么好的呢，还不如守着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好好的过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少些勾心斗角比什么都重要。

她要真进了那侯府大院，指不定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别吃的不剩一点骨头了。

苏灿很少见到这样的苏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或者可以理解为，几乎没有见到苏沫明确的表示过讨厌什么，如此嫌恶的语气，她握住苏沫放在膝上的手，“我理解，沫沫，我理解你。”

苏沫擡起头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在说：真的吗？

苏灿严肃的点点头，“这么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不喜欢咱们不答应他就是了。又不是非他不可，没两天他就消停了。到时候在为你找一门你喜欢的亲事，和和美美的。”

自中秋过后，掌家的权利就落在了苏灿的手中。这是苏若辰替她拿来的。用他当时的话说就是，苏府的女主人始终都轮不到一个妾来当。苏灿是沈氏的孩子，理应为她守住这份权利。

苏灿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安慰苏沫，一方面也真的是动了这个念头。

王姨娘是靠不住的，她整日的呆在苏府里，能为苏沫找到什么好人家。林姨娘就更不敢指望了，恐怕她也不会给苏沫找正常的人家，或者就是嫁的远远的，三年半载的都不能回一次家。

但是这件事还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不说苏沫的年龄还小，等及笄还有一年的时间，就单单她这个大龄剩女还没嫁出去，底下的两个妹妹就被想了。

这也是一开始苏正阳操心苏灿婚事的原因，苏沫和苏娇的年纪不大但也不算小了，有合适的人家就要开始留意了，但首当其冲考虑的还是苏灿，长女还待字闺中，其他的就靠边站。

“可是……我已经……”苏沫咬着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但无非想表达的就一个意思。

苏灿懂。

“真正的在乎你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苏灿听见了平静的声音从自己的口中发出。

苏沫眼睛蓄起了眼泪，将落未落的看着苏灿，半晌，重重地点点头。夺眶而出的眼泪顺着弧线滴在了红木桌子上，晶莹的水珠晃过之后很快就趋于平静。

就像是苏沫的内心一般，荡起了涟漪，但因为苏灿的一句话不安的心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苏沫擦干了眼角尚存的泪水。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苏灿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啊？”

跟上苏灿的跳跃性思维，苏沫又摇摇头，“不知道，我和他统共就见过三次面，他从来没和我说起过他的身份，直说家是在京城的，我也只是猜他可能是那个勋贵家的公子。”

苏灿眉头微蹙，然后说，“既然连身份都不曾透露，可见这里面是没几分真心的，不值当信任，你没被他迷惑也好。”哪有想娶妻又不报家门的，一定是个不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