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1/2）

苏灿何时见过这样的苏沫，她的眼里划过一丝心疼，怜惜她的小妹妹，她上前抱着苏沫的肩膀，有节奏的轻抚苏沫的后背并轻声的安慰她，“沫沫，别怕，大姐姐在这儿，沫沫，你告诉大姐姐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大姐姐为你做主。”方才听着苏沫断断续续的话语，苏灿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她几乎可以说是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但具体如何还是要听听苏沫怎么讲，她的妹妹决计不能让人平白无故的给欺负了去。

苏沫小声的抽噎着，耳边回想着苏灿轻柔的声音，她也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有些急促。尽管如此，她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这件事情若是不告诉大姐姐，那她真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真的要出家削发为尼嘛，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王姨娘温柔的声音，“沫沫，出了这档子事，你怕是不能再找一个好人家了，若是知道的人少还好说，一旦被宣扬出去，那就能去莲花山上当姑子了。”还是一如往日里的温声细语，苏沫却觉得这是世界最残酷的声音了。

苏沫虽然是一介女流，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但因为一直跟着谢先生学习，受谢先生的影响，并不觉得女子就比男儿差，同样的，也非常厌恶失节大于性命的观点。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值得尊敬，她同样也推崇自由，比谢先生的想法更为激进，只是因为她平时接触的人不多，而又因为自身性子的影响，她极少的外露自己的想法，所以她有如此的想法别人并不知晓。

她在苏府呆了十四年，被困在西苑那一隅之地十四年，极少有出门的机会，她对自由的向往本就比常人来的更为渴望，所以，她都从心底是排斥去莲花山的。

而现在，能帮她的人也只有苏灿了，因为她觉得只有这个大姐姐才会和自己的想法一致，至少从她之前离家那一次就可以看的出来，苏灿大姐姐其实从骨子里也是一个叛逆的人，世人只道她的性子奇怪，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她的想法与常人不一样，所以才会受到排斥，觉得她是个怪人。

闻着苏灿身上淡淡的又好闻的气息，苏沫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开始叙述她遇到的事情，只是……眼里有一丝悲凉，像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的墨汁，逐渐向瞳孔周围扩散。

“就在前天，那天中午我下学回来，姨娘告诉我说，最近席州的裁缝铺子新到了几种衣裳样式，花样什么的很适合十几岁的小姑娘，让我去做几身衣裳，顺便也出门去透透气。”

“听到这儿我也是很欢喜的，大姐姐你知道嘛，其实我是很喜欢出府的，我不喜欢总是被这四四方方的围墙困住，就像是关在鸟笼里一样，只是……”我的出身决定了我不能任性，谁家会在乎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呢，还是一个一个不得宠的庶女。

“我和小绿从裁缝铺子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早，就没着急回府，在路上开始转悠。后来，我看见了一个卖糖糕的老人，他走的很快，我追不上他，喊他他也没反应。”小绿是苏沫的贴身婢女。

说道最后的时候苏沫的声音已经平静的听不出一丝起伏了，仿佛这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然而，她越是这样的安静，苏灿越觉得害怕。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巷子里，然后我就发现那个老人已经看不见身影了，而这时小绿也不见了，我有点慌，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感觉眼前一黑……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一个房间里，然后……然后我的身边就躺了一个男人，未着寸缕，。”苏沫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静，只是……如果注意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苏沫的睫毛不正常的抖动了两下，她在害怕，在恐慌。

“大姐姐，你不知道，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是在做梦，我怎么可能会和男人躺在一个床上，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我努力的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梦，是梦，睡醒就会好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可是……无论怎么样，我的大脑却清晰无比，我没法糊涂一点，我使劲的掐自己，希望能在这场梦境里醒来，我是在自己的闺房，在那张睡了十四年的雕花床上，而不是在那个陌生的房间，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苏沫已经从最初的激动恐慌归于平静，她这个样子苏灿反倒是无从安慰。在苏沫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苏灿开口问道，“那后来呢，那个男人醒了吗？看见你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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