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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蝶衣渡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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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时,东方的云絮还浸在淡青色的雾里,像被谁蘸着露水抹了层薄釉,风一吹,便慢慢洇开些橘红的光。

赵羽飞推开卧室的雕花木窗时,窗外的空气带着潮湿的草木香气扑鼻而来,窗外树枝上的绿叶还带着夜的凉润,颤巍巍托着一星半点晨光映入眼帘。

:“多美的清晨!”

赵羽飞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思绪如潮起潮落。心头那几件沉甸甸的牵挂,总在寂静时格外清晰:站上世界格斗之巅的荣光,让长盛医药在无他护持时仍能如磐石般稳健运转,与沐夏一同护送岭杰布的骨灰回归雪域之都,安抵冈仁波齐的怀抱。还有最念兹在兹的,是再见程蝶衣一面,与她互诉衷肠,长相厮守。

了却这一切,他才能心无旁骛地踏上寻觅女娲补天原石的征途。

连日来马不停蹄的奔波,总算让世界格斗冠军的加冕与长盛医药的基业都落定妥当,护送岭杰布骨灰的行程也已排上日程。

可赵羽飞的心,仍像悬在风中的丝线,最放不下的还是蝶衣。一想起蝶衣,心底便似被情丝细密缠绕,甜与涩交织成解不开的结。赵羽飞爱她,爱到渴望将余生的朝朝暮暮都与她相系,盼着执子之手看遍岁月流转,直到青丝染霜。那天在体育场数万人的注视下,赵羽飞将她从刘兴锐身边带走后,蝶衣重新戴上那枚见证两人情意的情侣表,蝶衣的声音更时时在耳边回响。

她说:“羽飞,我已经想清楚了。这几日便去和刘兴锐离婚,他若不肯,我便通过法院起诉。离婚手续一办好,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滚烫的承诺犹在耳畔,现实却如骤雨倾盆。

刘家仗着星浩传媒的喉舌与万贯家财,搅得舆论翻涌。网上的谩骂如附骨之疽,说赵羽飞是蛮横土豪,沐猴而冠的暴发户,不通情理,更污蔑他风流成性,夺人妻子。这些他都能咬牙扛下,可当利刃转向蝶衣,他的心便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热搜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不守妇道”“婚内出轨”“作风糜烂”,甚至有流言蜚语编排她在文工团时便“风流放荡,人尽可夫”——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赵羽飞的眼底,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谣言如野草疯长,几日间便蔓延成燎原之势。赵羽飞的负罪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仅仅一个双子集团的刘家,就已数次将他拖入绝境,数次让他身败名裂。而那些觊觎女娲补天原石的势力,背景更是深不见底,如蛰伏的巨兽,不知何时便会露出獠牙。岭杰布,沐夏,张鑫与张铭峰的身影,还有未来世界那模糊却惊险的轮廓,一一在他脑海中闪现。赵羽飞越想,心头的不安便越是浓重,仿佛脚下的路正一点点碎裂,通向九死一生的深渊。

若蝶衣真的嫁了我,这份爱会不会变成缚住她的枷锁?未来的风雨,我真的能护她周全吗?

辗转难眠的夜里,赵羽飞忍不住翻出当年王跛子为两人合婚时留下的那首诗,借着月光反复诵读。墨迹已有些褪色,字句却如千斤重,压得他胸口发闷。

窗外的风掠过树梢,带着夏末的微凉,赵羽飞望着初生的朝阳,一声叹息轻得像梦呓:“或许,蝶衣本该拥有的,是一份更安稳、更明媚的人生。”

程蝶衣回到宁山文工团时,晨曦正漫过排练厅的玻璃窗,照在蒙着薄尘的红木地板上。同事们的目光带着探究与回避,像细密的针,扎在她裸露的胳膊上。她刚放下排练用的水袖,办公室的电话就来了,是团长的声音,沉得像块浸了水的石头:“程蝶衣,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弥漫着老茶叶的味道,团长坐在藤椅上,指尖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痛心疾首的沉重。“蝶衣啊,”他叹了口气,声音里裹着惋惜,“你可是咱们团的台柱子,舞跳得最好,戏唱得最绝,也是深得观众喜爱的红人,多少人把你当榜样。可你看看你这几天……体育场那事,网上都传疯了。”

他顿了顿,语气严厉起来:“你是有家室的人,刘兴锐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丈夫。恪守妇道,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也是做人的本分。赵羽飞是什么人?大凉州走出来的一介武夫,虽然也算的上有些名气,可他不该破坏别人的家庭,你更不该为他毁了自己的前途……”

“团长,”程蝶衣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赵羽飞本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和刘兴锐之间,从来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赵羽飞当年用自己的命换回我父亲,我嫁给刘兴锐也是为了保住他的命,他既然回来了,我自然要回到他身边,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更是一个大英雄,无论外界怎么议论,我爱他,这一点不会改变。”

“蝶衣,不管怎么说,你和刘兴锐那结婚证是假的吗?”团长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晃出涟漪,“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总之,你必须离赵羽飞远一点!明天起,团里给你放几天假,你好好在家反省,想想清楚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程蝶衣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阳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她素色的旗袍下摆上,绣着的蝶翅仿佛在微微颤动。“团长,”她抬起头,眼底没有丝毫退缩,“我想的很清楚。我和刘兴锐会离婚,然后,我要和赵羽飞在一起,我们会结婚的。”

“你!”团长气得脸色发红,“你这是执迷不悟!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你吗?说你忘恩负义,说你人尽可夫……”

“我知道。”程蝶衣的声音依旧平静,“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可日子是我自己的,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如果团里觉得我丢了文工团的脸,我可以辞职。”

“你要辞职!!”团长猛地愣住,眼里满是错愕,显然没料到她会走到这一步。舞台是她的根啊——从扎着麻花辫的豆蔻年华,到能独当一面的而立之年,她的舞台,她的汗水,她所有的荣耀与牵挂,都系在这里。

“是。”程蝶衣轻轻点头,指尖却死死攥着衣角,“我不会放弃赵羽飞。”

团长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里带着急:“蝶衣,你现在正是最好的年纪,多少人盼着你现在的位置。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你肯回头,别说刘兴锐,整个文工团都能为你出面澄清!”

程蝶衣的头摇得很坚决,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走出办公室时,窗外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隙,在地上织出一片斑驳的碎金,风一吹,那些光点便跟着轻轻摇晃,像撒了一地跳动的星子。

蝶衣从没想过,她和赵羽飞的感情会走得这样步步荆棘。可心脏深处那个喊着“值得”的声音,却比周遭所有嗡嗡作响的流言都要清亮,都要执拗。这一刻,程蝶衣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轻松——像挣脱了满身缠绕的藤蔓,连呼吸都变得畅快起来。

程蝶衣找到刘兴锐时,是在星浩传媒十七楼的总经理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却忘了弹:“蝶衣,你真的已经决定了么??”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疲惫的自嘲,“为了他,你连文工团的工作和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吗?”

程蝶衣站在刘兴锐对面,声音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水:“兴锐哥,我们结婚一年多了,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你本可以拥有真正爱你的人——小雨生了孩子,你知道吗?不管从前你做过什么,现在回头还不晚。”

刘兴锐狠狠掐灭烟头,火星在烟灰缸里明灭了一下,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以为,只要拖着,你总会看清我对你的真心。”他顿了顿,声音发沉,“我动用星浩传媒,不是想毁了你,是想逼赵羽飞放手。可我没料到,他不怕,你……更不怕。”

他站起身,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啪”地拍在茶几上,纸张边缘微微卷起:“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抬眼看向程蝶衣时,眼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冷了下去,“赵羽飞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想清楚……别到时候,悔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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