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界外之讯（2/2）
苏瑶端着刚沏好的茶走过来，笑着摇头：“都多大年纪了，还像年轻时一样争强好胜。”
三人相视而笑，茶香袅袅，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偶尔，秦羽也会独自登上万法塔的顶层。塔顶的灰绿色宝珠能映照出万界的景象——器域的工匠们在锻造新的机械，西域的修士在轮回之树下修炼，北域的牧民赶着牛羊在草原上迁徙……这些平凡的画面，比任何惊天动地的大战都更让他心安。
这日傍晚，秦羽站在塔顶，看着夕阳沉入地平线。轮回之树的光芒与晚霞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绚丽的画卷。他能感觉到，寂生的意识在树脉中轻轻脉动，与万界的生机同频共振。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吧。”秦羽轻声呢喃。
就在此时，万法塔的警报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嗡鸣。不同于以往的急促，这声嗡鸣带着一丝奇异的波动，仿佛是某种遥远的召唤。
秦羽眉头微蹙，走到塔顶的监测台前。屏幕上，一道极其微弱的能量信号正从万界之外的虚无深处传来，信号的频率既不属于已知的任何种族，也不带有敌意，只是单纯的“存在”。
“这是……”秦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信号持续了三息便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羽望着虚无深处的方向，心中那丝早已平息的探索欲，突然又泛起了涟漪。
万界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世界？那道信号的主人，又在传递什么信息？
或许，平静的日子，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万法塔顶的微弱信号如同一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秦羽心中漾开圈圈涟漪。他调取了监测阵的所有数据，反复分析那三息的能量波动，却始终无法破译其中的含义。信号的频率极其古老，带着一种与万界、虚无之隙都截然不同的韵律，仿佛来自更遥远的时空。
“这能量波动……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灵钧抱着双臂，眉头紧锁地盯着屏幕上的波形图，“你看这些拐点，每一次起伏都带着刻意的规律，更像是某种编码信息。”
念羽也凑了过来，指尖轻轻点在屏幕上：“会不会是某种未被发现的界域在传递信号？就像当年的器域一样，一直游离在万界边缘。”
秦羽摇头：“信号的源头在万界之外的‘绝对虚无’，那里连空间都不存在，不可能孕育界域。”
绝对虚无，是比虚无之隙更本源的存在，那里没有能量，没有时间，只有纯粹的“无”。任何已知的生命都无法在其中存活，更别说传递信号。
“那会是什么？”念羽追问。
秦羽望着屏幕上渐渐淡去的波形，陷入沉思。他想起了源灵消失前的话——“虚无之隙与万界的融合只是开始”，难道这句话另有深意？
“继续加强监测。”秦羽最终说道，“如果这信号是刻意发出的，大概率还会再次出现。”
接下来的数月，万法塔的监测阵始终保持着最高灵敏度。秦羽几乎每日都会登上塔顶，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可那道信号却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出现过。万界的修士们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唯有秦羽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
这日清晨，秦羽正在轮回之树下冥想，胸口的轮回之心突然微微发烫。他猛地睁开眼，只见树顶的太极图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与万法塔顶的灰绿色宝珠遥相呼应。
“来了！”秦羽心中一凛，瞬间闪身至万法塔顶。
监测屏幕上，那道熟悉的能量波形再次出现，这一次比上次清晰了数倍，持续的时间也延长到了十息。更重要的是，波形中夹杂着一些模糊的影像碎片——破碎的星辰，流淌的光河，还有一道笼罩在混沌中的巨大身影。
“这是……星图？”灵钧也闻讯赶来，看着影像碎片中闪烁的星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些星辰的排列，和我们已知的星域完全不同！”
念羽指着那道混沌身影：“你们看它的手势，是不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影像中的身影伸出三根手指，随后指向破碎的星辰，又指向流淌的光河，最后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绝对虚无的深处。
信号再次中断。
“三根手指……星辰……光河……”秦羽喃喃自语，试图将这些碎片串联起来，“这会不会是某种坐标？或者警告？”
灵钧立刻调出万界星域图，将影像中的星辰排列与已知星域进行比对，结果却一无所获：“完全对不上，这些星辰不在我们的认知范围内。”
“或许，它在指引我们去某个地方。”念羽猜测，“三根手指可能代表距离，或者某种步骤。”
秦羽没有说话，只是将信号的波形与太极图的能量频率进行比对。当两者的波动重叠的刹那，他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那道混沌身影化作流光的轨迹，竟与轮回之树的根系分布有着微妙的相似！
“我知道了。”秦羽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它不是在传递坐标，也不是在警告，而是在‘邀请’。”
“邀请？”两人同时愣住。
“你们看这轨迹。”秦羽在屏幕上画出流光的路径，“它与轮回之树的根系轨迹高度吻合，这是一种‘同源’的象征。而三根手指，很可能代表着需要三种力量的共鸣才能回应——轮回之力、构造之力，还有寂生之力。”
这个猜测大胆却合理。那道信号的主人显然对他们的世界有所了解，甚至知道轮回之树的存在。
“可绝对虚无那么危险，我们怎么回应？”念羽担忧道。
秦羽看向树顶的太极图，那里的三色能量正在缓缓流转：“或许，答案就在轮回之树里。”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道来自界外的信号，或许会揭开一个比寂灭之影、噬能械族更宏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的钥匙，就握在他们手中。
秦羽望着绝对虚无的方向，心中的探索欲与不安交织在一起，久久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