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真凶落网,影片获奖(1/2)
“同样被逮捕的还有你。”夏沃蕾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手中的铳枪稳稳地转向了那个从黑暗中走出的身影。
“道具师薇若妮卡。”
夏沃蕾的独眼死死地盯着对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还是说,我该叫你——第二位铳枪手?”
仓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瘫在地上的莫里斯已经彻底傻了,他看看夏沃蕾,又看看那个新出现的、同样拿着枪的薇若妮卡,大脑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超出他理解范围的状况。派蒙的小嘴张得大大的,躲在荧的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活力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凝重的寂静。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剧本上可没说有这一段啊!”
宵宫从一堆木箱子后面一跃而起,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带着一丝被剧透了的懊恼。她看起来毫发无伤,刚刚倒地的样子完全是演出来的。
薇若妮卡看到宵宫站了起来,脸上的疯狂之色更甚,她手中的枪口微微颤抖,指向了地上的莫里斯。
“把枪放下!薇若妮卡。”夏沃蕾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杀了这个禽兽!”薇若妮卡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不解。
“把·枪·放·下!我不会再说第三次了。”夏沃-蕾的语气不容置疑,她举枪的姿势没有丝毫动摇。
薇若妮卡看着夏沃蕾那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男人,最终,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手臂无力地垂下,那把自制的铳枪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里斯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他的嘴唇还在哆嗦。
“还没明白吗?莫里斯。”夏沃蕾缓缓放下了枪,但眼神依旧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身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在镜头前招供而演的一出戏啊。”
她瞥了一眼旁边一脸疯狂的薇若妮卡,补充了一句。
“当然,除了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薇若妮卡听到这话,只是发出一声悲凉的冷笑,没有说话。
“呃,夏沃-蕾你只让我们帮忙演一出戏,但没说有什么「第二位铳枪手」呀!”派蒙终于敢飞出来了,她绕着夏沃蕾转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后怕和困惑。
“因为在此之前,我也不确定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夏沃-蕾平静地回答。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左钰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像是在评论一场无聊的戏剧。“推论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一层窗户纸。你不捅破它,它就永远挡在那里。你捅破了,就会发现外面的风景可能比你想的更乱七八糟。”
夏沃蕾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她转向宵宫,语气缓和了一些。
“宵宫小姐,感谢你的演出。能请你现在去通知一下特巡队成员吗?我命令他们在不远处待命。”
她又补充道。
“另外,让剧组的大家不要慌张,我们待会儿就出去。”
“好,没问题!”宵宫立刻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性,她对着大家比划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然后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仓库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灯光下几人对峙的身影。
夏沃-蕾重新将目光锁定在莫里斯身上,那眼神让莫里斯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了解剖台上的青蛙。
“怎么样?莫里斯。有兴趣说一说二十年前的往事了吗?”
莫里斯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我的耐心有限,别逼我带你去审讯室问话,我打赌你在里面撑不过一分钟。”夏沃蕾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有了刚才的录像,你在审判庭已毫无胜算,现在多配合对你才有好处。”
“……好吧,我说。”莫里斯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那个被他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是我雇人杀死了埃莉莎。”
“她曾经是我家里的一名女仆,她长得很美。久而久之,我就对她动了心…”
“我们瞒着其他人,相爱了一阵子。但…不久之后,她有了身孕。”
“如果这件事被我父母发现的话,他们肯定会剥夺我的财产,将我赶出家门…”
“没想到,埃莉莎居然坚持要生下孩子,还让我离开家里人,和她一起远走高飞。”
“她以为你是真的爱她。”夏沃蕾冷冷地打断了他。
“……我没得选。”莫里斯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那痛苦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辩解。
“我给了她一笔钱,告诉她离开这个家,别把孩子生下来。”
“谁知几年后,她寄给了我一封信,信里还有两个孩子的画片,希望我有时间过去看看…”
“咦?两个孩子,我还以为只有巴蒂斯特…啊!难道说…”派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看失魂落魄的薇若妮卡,瞬间明白了什么。
“就算她没听你的,生下了孩子,你也大可不予回复。何必要杀了她呢?”荧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莫里斯的心上。
“我当时正要和另一位富家千金结婚,要是被任何人发现这件事,那我下半辈子就完了!我没得选!”莫里斯激动地喊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无辜。
“……不,你不是没得选。你是又选错了一次。”夏沃-蕾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
莫里斯无力地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薇若妮卡突然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你知道看着自己的母亲在面前被人杀死是什么感觉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和哥哥,两个刚记事的小孩!藏在地板
“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和杀手搏斗,然后…倒下…”
“杀手走后,我和哥哥还是不敢动,害怕他会回来。我们足足等到第二天晚上才从地板下爬出来。”
“母亲…也早已变得冰冷僵硬。”
薇若妮卡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夏沃蕾静静地听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你们从那时就下定决心,要将事件的真相公之于众。”
“不止是这样,我们还要复仇。”薇若妮卡抬起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这就是你们成为铳枪手的原因。”
“不,是我成为铳枪手的原因。”薇若妮卡摇了摇头,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莫里斯,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之前那个人也是我杀的,和哥哥没有关系。”
“我知道没有关系。”夏沃蕾的回答很平静。
薇若妮卡愣住了。“……什么?”
“我说过,他不像是会杀人的人。那晚他认罪的态度也过于干脆,让我很不舒服。”夏沃蕾开始解释自己的推断。
“最重要的是…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遗憾」。”
薇若妮卡沉默了,她想起了哥哥被带走时,回头看她的那个眼神,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招供的过程,比我见过的任何犯人都快,但却对你只字未提,他坚持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但审讯结束后,我将那把从后院挖出的铳枪拆散,放在他面前,让他原样拼装回去。你猜他拼到了哪一步?”
薇若妮卡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个零件都拼不上。这人根本没有摸过铳枪。”夏沃-蕾的语气很肯定。
“所以,我断定案件不只有一个犯人。他这么做,只是想为同伴吸引注意,创造复仇的时机。我选择了将计就计。”
“事实证明,第二位铳枪手一看到莫里斯落单,就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
“再说,这本小说的名字,不就是叫《两个铳枪手》吗?”
“可…为什么是薇若妮卡?”派蒙还是想不通,这看起来太巧合了。
“巴蒂斯特那晚将莫里斯名字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夏沃蕾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投资人资金出现问题?这都是鬼话。他就是想先抢了投资人的位置,然后不出一分钱,让这部映影胎死腹中。”
“毕竟,他是最不想让这个故事出名的人。这想法,简直和当年对埃莉莎做的一模一样…”
“……卑鄙至极。”薇若-妮卡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结果没想到泽维尔克服千难万险,居然真把这片子拍了下来。这下他可就坐不住了。”
“加之凶手被逮捕,给了他不再躲藏的理由,所以,我猜他今天一定会到拍摄现场。”
“难道说,今天现场出的各种问题,就是你捣的鬼!”派蒙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会那么倒霉了。
地上的莫里斯听到这话,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至于「第二位铳枪手」的真实身份,我则是猜想嫌疑人应该会待在莫里斯周围,寻找机会。”
“而假设这人知道莫里斯是这部映影的投资人,那么嫌疑人的范围,也相应被缩小了。”
“况且道具师的身份,很容易以「剧组」的名义去订购一些零件,不被引起怀疑。”
左钰在一旁听着,觉得有些无聊,他打了个哈欠。“分析得不错,凡人的智慧有时候确实能带来点小惊喜。不过,你还是漏了一环。”
夏沃蕾皱起了眉头,看向他。“什么?”
“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今天一定会出手?”左钰走到薇若妮卡面前,看着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轻声说:“因为他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仇恨就像毒药,喝下去的时候能给你力量,但时间久了,它会从里面把你烧干。他知道,再不动手,你就要被这仇恨彻底吞噬了。所以他用自己当诱饵,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为你创造了这最后的机会。”
薇若妮卡浑身一震,她呆呆地看着左钰,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哥哥。
夏沃蕾沉默了,她没有去反驳左钰的话。她继续说道:“顺着这条思路,我去翻看了巴蒂斯特所在孤儿院的记录。猜猜谁的名字出现在了二十年前同一天的记录下?”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薇若妮卡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
“哥哥他相信你…”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质问。
夏沃蕾的身体僵了一下。“……”
“是指「完成他的复仇」吗?”
“他相信你是站在「正义」一边的人!”薇若妮卡猛地抬起头,声音尖锐了起来。
“我是。”夏沃蕾的回答很坚定。
“我也曾这么相信!”薇若妮卡的情绪彻底爆发了。“我看过你演完那一幕后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刚才真的会对他射出一粒子弹!”
夏沃-蕾沉默了,她想起了在露景泉拍摄时的那一瞬间,当她扣下扳机时,心中确实闪过了一丝真实的杀意。
“你也听到他做过什么了。难道你要告诉我,这种人,你宁可他后半生在梅洛彼得堡好吃好喝,也不愿喂他吃一粒子弹吗!”
“我至今忘不掉母亲那冰冷的手。这就是你口中的「公平」?你口中的「正义」?”
薇若妮卡一声声的质问,像锤子一样敲在夏沃蕾的心上。
夏沃蕾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一丝疲惫。
“我对你说实话,薇若妮卡。那晚你哥哥和我说了这段经历后,我犹豫过。”
“我想过,是不是真的应该给莫里斯的脑袋来上一枪。”
“那为什么…”薇若妮卡不解地看着她,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快要熄灭了。
“但这绝不是现实中该有的「正义」!”夏沃蕾的声音陡然提高。
“或许在你看来,「正义」是以牙还牙,一命抵一命。”
“但若每个人都对「正义」有自己的理解,每个人都去追寻自己的「正义」,「规则」将不复存在。”
“今天,你杀死莫里斯,明天呢?他的孩子会来杀了你。”
“现实不能以纯粹的报应主义进行裁决。那将会陷入复仇的循环,「规则」将不复存在、「社会」将不复存在。”
“现实自有一套「正义」与「法则」。这才是枫丹被称为「正义」之国的原因。”
“说得真好听。”左钰在一旁轻轻鼓了鼓掌,语气里却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讽。“法则,规则,正义。这些词汇听起来总是那么冠冕堂皇。但它们对一个在地板下看着母亲被杀死的孩子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夏沃蕾队长,你的‘正义’,保护得了二十年前的她吗?”
夏沃蕾的脸色白了一下,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左钰又转向薇若妮卡,他的眼神很平静,却仿佛能看透她灵魂深处的痛苦。“你的‘正义’,就是亲手杀死他,然后呢?让你的哥哥在牢里为你担心一辈子?让你自己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永远活在黑暗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薇若妮卡也沉默了,她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你们看,问题就在这里。”左钰摊了摊手,像个在讲课的老师。“你们都在用自己的尺子去量这个世界,结果发现对方的尺子和自己的不一样,于是就开始争吵。多没意思。”
他走到瘫软在地的莫里斯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你说,你没得选。其实你选了,你选了最自私,最怯懦的那条路。”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莫里斯的额头上。
莫里斯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焦距,瞳孔里倒映出无数恐怖的幻象。他开始尖叫,在地上打滚,仿佛正在经历着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夏沃蕾惊骇地看着这一幕,她从莫里斯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伤痕,但那种发自灵魂的痛苦却无比真实。
“没什么,只是让他把他当年做的选择,原封不动地再体验一遍而已。不过,这次他是那个被抛弃,被追杀,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东西被毁掉的人。”左钰收回手指,站起身,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把这个过程,在他的脑子里循环播放一万遍。等他出来的时候,他会比任何人都更理解‘正义’这个词。”
仓库里的所有人都被他这神鬼莫测的手段惊得说不出话来。
左钰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他看着薇若妮卡,继续说道:“现在,他已经得到了惩罚,一种比死亡更漫长的惩罚。而你,薇若妮卡,你和你的哥哥,也该从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噩梦里醒来了。”
他抬起手,对着薇若妮卡的眉心轻轻一点。一道温暖柔和的光芒从他指尖散发出来,融入了薇若妮卡的身体。那股盘踞在她心中二十年,让她夜不能寐的仇恨和痛苦,仿佛被这道光芒瞬间净化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一座大山,整个人都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眼中的疯狂和恨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平静。眼泪,无声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但这一次,不再是痛苦的泪水。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沃蕾看着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关于“法则”和“正义”的说辞,在左钰这种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好了,现在,这位先生需要去他该去的地方。”左钰指了指还在地上抽搐的莫里斯。“而这位小姐,也需要为她之前的行为付出代价,不过我想,她的代价应该会轻很多。”
他看着夏沃蕾,笑了笑。“至于怎么判,那就是你们枫丹的‘正义’该头疼的事情了。我的戏看完了,也该退场了。”
夏沃蕾深吸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今晚被彻底重塑了。她看着左钰,眼神复杂。最终,她还是重新恢复了特巡队队长的身份。
“另外,我向你保证,这家伙,不会在梅洛彼得堡有好日子过的。”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被推开,宵宫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巡队队员冲了进来。
“夏沃蕾,我把特巡队叫来了。”
夏沃蕾看着冲进来的队员,又看了看地上的莫里斯和已经平静下来的薇若妮卡,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正准备转身离开的男人。
她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辛苦了。勒泰利埃,把他们带走。”
荧走到夏沃蕾身边,海风吹动着她的短发。她看着夏沃蕾的侧脸,那只独眼正凝视着远处黑暗的海面,火光在她脸上跳动,映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你没事吧?”
夏沃蕾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从海面上收回来,她轻轻摇了摇头。
“谢谢你,我没事。”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很低,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只是在想…是什么,让人们选了那样的路呢…”
左钰拎着两瓶果汁,从篝火旁走了过来,他递给荧一瓶,自己拧开一瓶喝了一口。
“路这种东西,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有的人面前是阳关道,他偏要往独木桥上挤。有的人脚下只有悬崖,他只能想办法长出翅膀。你看到的只是结果,过程早就注定了。”
夏沃蕾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剧组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陆陆续续围了过来。宵宫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又讲了一遍。
泽维尔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手里的烤肉串掉在沙滩上也没发觉。
“莫里斯,居然是个…哎…这位先生真是糟透了,怎么能做下这种坏事!”
神里绫华走到荧的身边,脸上带着担忧。
“你们没事就好,没想到这个故事背后牵扯到这么多案件…”
“现在…现在怎么办?”泽维尔的声音有些发抖,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是那个。“虽然已经拍好了…但,这部映影还要继续做吗?”
千织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听完这些更应该继续才对吧!”
“没错。”夏沃蕾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千织说的对,我也希望这个故事能被更多人知道。”
“但真实的结局,似乎和故事很不一样,这没关系吗?夏沃蕾小姐。”神里绫人端着杯子,温和地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夏沃蕾身上。
她沉默了很久,像是在心里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芙宁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她看着夏沃蕾,表情难得地严肃。
“想好了吗?重拍结尾还来得及。我交给你决定。”
夏沃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而又坚定。
“…不,不用改了。我喜欢这个结局。”
她看着篝火,火光映在她的独眼里,像一颗燃烧的星星。
“艺术就应该有艺术独有的浪漫,去填补一些现实中无法填补的遗憾。”
左钰靠在一棵椰子树上,听到这话笑了笑。
“说得好。现实已经够让人失望了,要是故事里再没有点念想,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夏沃蕾继续说道:“艺术同样有独属于它的「正义」与「法则」。这也是我当初喜欢上小说的原因。”
“那就这么说定了!”芙宁娜立刻拍板,她很欣赏夏沃蕾此刻的果断。“我很欣赏你的决断。”
“薇若妮卡…她没事吧?”宵宫小声地问,她对那个看起来很内向的道具师印象很深。
“她将会和她的哥哥,还有莫里斯一起,在不久后迎来属于他们的「审判」。”夏沃蕾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三个人,恐怕都会被送往梅洛彼得堡吧。我会和莱欧斯利打声招呼的。”
“是我理解的那种「招呼」吗?”千织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哦,莱欧斯利啊。”左钰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插了一句嘴。“他那地方,最擅长给新客人准备‘欢迎仪式’了。特别是对莫里斯这种客人,我猜他会准备一套终生难忘的特别服务。保证让他在里面过得每一天都‘充实’又‘精彩’。”
夏沃蕾听到这话,有些意外地看了左钰一眼,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对梅洛彼得堡的公爵如此了解。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绝对是。”
“咳咳,好了好了!”芙宁娜拍了拍手,打破了这有些沉重的气氛。“既然事情解决,那就没理由再愁眉苦脸了。”
她叉着腰,像个真正的女王一样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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