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孙策被刺!!!(2/2)
“怎……怎么了?”旁边的亲兵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原本寂静的密林里,突然窜出十几个黑衣人影,个个蒙面,手中握着短刀或长矛,脚下踩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速度快得惊人。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手中长矛直指孙策,厉声喝道:“孙策匹夫!纳命来!”
这声怒喝像是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方才的热闹。
孙策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将缰绳一紧,坐骑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他反手抽出背后的霸王枪,枪尖斜指地面,玄色披风在他转身的瞬间猎猎作响。
“来得好!”孙策非但不惧,眼中反而燃起更烈的火焰,像是嫌方才的郁气还没发泄够,“敢在我江东地界行刺,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些死士显然是有备而来,脚步分散开来,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他们的动作利落,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孙策心里一沉,能养得起这样的死士,又敢在此时行刺,除了袁术旧部,莫非还有其他势力掺和其中?
“主公小心!”
方才那名被孙策带着的亲兵反应极快,抽刀挡在孙策马前,尽管声音发颤,却死死咬着牙,
“你们护着主公后退,我来挡住他们!”
可那些死士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为首那人已经冲到近前,长矛带着风声刺向孙策的坐骑。
孙策猛地侧身,枪杆一横,“铛”的一声,将长矛格开,火星在两柄兵器交击处迸溅而出。
他借力翻身下马,落地时稳稳当当,霸王枪在他手中挽出一个枪花,直指那人面门:“报上名来!我孙策不杀无名之鬼!”
“取你性命之人!”那人闷喝一声,长矛再次刺来,招式狠辣,招招都往要害而去。
周围的亲兵已经与其他死士缠斗起来,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怒喝声瞬间填满了这片旷野。
方才还在夸耀箭法的亲兵们,此刻都红了眼,哪怕身上中了刀伤,也死死抱住死士的腿,不让他们靠近孙策半步。
孙策与那为首的死士斗在一处,霸王枪舞得密不透风,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猛虎下山。
他越打越怒,方才狩猎时的畅快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被算计的怒火——这些人藏在暗处,显然是摸清了他的行踪,甚至可能连他今日会来此狩猎都了如指掌。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孙策一声怒喝,枪尖突然变招,避开对方的长矛,转而横扫过去,正中那人腰侧。
死士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腰间的黑衣瞬间被血浸透。
可他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孙策……你树敌太多,黄泉路上……自会有人告诉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枚黑色的令牌,狠狠往地上一摔。
“不好!”
孙策心头警铃大作,那令牌落地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弓弦声——还有埋伏!
他猛地转身,将身边一名亲兵往身后一拉,同时霸王枪横扫,挡开一支从暗处射来的冷箭。
那箭擦着枪杆飞过,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撤!”
孙策当机立断,他知道此刻不宜恋战,对方显然布下了天罗地网,“往营地方向撤!”
亲兵们早已杀红了眼,听到命令,立刻互相掩护着后退。
孙策断后,霸王枪舞得如铜墙铁壁,将射来的冷箭一一挡开。
旷野上的风变得凛冽起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方才被射杀的野鹿和野兔倒在地上,鲜血与泥土混在一起,成了这片突然爆发的厮杀中,最微不足道的注脚。
孙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藏着伏兵的密林,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今日之辱,他记下了。
无论是谁在背后搞鬼,他都会将其揪出来,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只是此刻,他必须先带着身边的人冲出重围,回到营地,才能再做计较。
马蹄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在旷野上交织,阳光渐渐西斜,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彻底打破了江东旷野的宁静,也让孙策心中的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孙策捂着肩头的箭伤,在亲兵护卫下冲进吴郡城门时,暮色正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沉压下来。
府衙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他眼中翻涌的寒涛——那些死士的身手太利落了,不仅认得他的猎场路径,甚至算准了他会独自追猎的习惯,这绝非袁术旧部能轻易探知的机密。
“查,给我往死里查!”
他将染血的披风狠狠掼在案上,青铜酒樽被震得哐当作响,
“当日随行的亲兵,谁在半个月内见过外客?谁的家眷在皖城有牵连?”
话虽如此,一个名字却像毒刺般扎进心头——孙权。
前日军议,他提出要趁胜攻打江夏,满座文武都应声附和,唯独二弟垂着眼,指尖反复摩挲着案上的竹简,轻声道:
“兄长新定江东,根基未稳,不如先休养生息。”
那时只当是少年人思虑过细,此刻想来,那语气里藏着的,分明是不赞同。
更让他心惊的是,负责守卫猎场外围的,正是孙权麾下的宿卫营。
今日事发时,那些本该巡逻的卫兵迟了足足一炷香才赶到,说辞是“误了时辰”,可孙策清楚,二弟向来治军严明,怎会犯这种错?
“主公!!”
亲卫捧着验尸格目进来,声音发颤,
“死士口中的令牌,是……是咱们吴郡工匠铺打造的,铺子掌柜说,上月有位公子模样的人,订了二十块同款令牌。”
孙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整个江东,敢用他的名义私造令牌,又能调动宿卫营的“公子”,除了孙权,还能有谁?
烛火噼啪爆响,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如鬼魅。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仲谋虽幼,城府深,你需多留点心。”
那时只当是老人多虑,如今才知,血浓于水的亲情底下,或许早已藏着他看不懂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