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集：旧盟残片（1/2）

青丘桃约

赤尾狐族长赤烈的利爪在巨石上划出三道深痕，石屑混着扬起的尘土扑向对面的银毛狐族群。他身后的赤尾狐们个个鬃毛倒竖，火红的尾巴在迷雾中扫出残影，喉咙里滚着威胁的低吼。“十年前灵桃只结了十七颗蕊，够谁分？你们银霜族长夜里偷偷摘走五颗，转头就说被山风刮落，当我们都是瞎的？”

银毛狐族长银霜的银须剧烈颤抖，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出冰花。“赤烈，你血口喷人！那五颗蕊是用来救我族染了怪病的幼崽，当时你父亲亲眼看着我取的，说‘幼崽为大’！如今倒成了我私藏？”她身后的银毛狐立刻举起前爪，露出锋利的爪尖：“要打便打，我们银毛狐从不怕战！”

“都住口！”月飞的佩剑突然出鞘半寸，寒光劈开躁动的空气。他踏前一步，剑气在两族之间划出一道无形的界限，“灵桃的枝条已经断了三根，再争下去，今年一颗蕊都别想有。”可他的话刚落，一只年轻的赤尾狐就冲了出来：“凭什么听你们这些外人的？银毛狐背信弃义，必须偿！”

就在银毛狐族众要应声而上时，雅玲忽然“咦”了一声，蹲下身拨开灵桃树下的腐叶。湿润的泥土里，半块巴掌大的木牌正泛着极淡的青光，边缘被虫蛀得坑坑洼洼，表面刻着的狐族图腾只剩模糊的轮廓，唯有“共守共生”四个字虽褪色却依旧清晰。她指尖轻轻抚过木牌，一股温润的灵气顺着指尖蔓延开，原本发黑的桃叶竟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是立盟木牌。”雅玲将木牌举到两族族长面前，阳光透过迷雾的缝隙落在木牌上，青光骤然亮了几分，“青丘狐族立盟时，会将信物埋在灵桃树下，以两族灵气滋养。木牌还带着灵桃的生气，说明盟约从未真正断绝——若真如赤烈族长所说盟约已碎，灵桃早在十年前就该彻底枯亡了。”

赤烈的目光死死钉在木牌上，火红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得这木牌，儿时曾见父亲将它与另一块银边木牌一同埋入地下，那时灵桃的花瓣落了他满身。银霜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她记得十年前取走灵桃蕊时，赤烈的父亲确实没阻拦，只是望着灵桃叹道：“但愿两族能记得‘共守’二字。”

肖飞趁机蹲下身，指尖划过灵桃的树干，树皮上新旧交错的齿痕触目惊心。“我刚才去看过灵泉，泉水里混着浊气，灵气比正常灵泉稀薄一半还多。”他起身举起沾着泉水的手指，灵玉在指尖泛起灰雾，“你们争的，是正在被污染的灵源。黑暗力量就是要让你们内斗，等两族两败俱伤，它好坐收渔利。”

赤烈的利爪缓缓收起，可语气依旧强硬：“就算灵泉被污染，银毛狐私取灵桃蕊也是事实！”银霜立刻反驳：“当年幼崽浑身溃烂，只有灵桃蕊能救，我若不取，他们早就死了！你父亲都没追责，你凭什么翻旧账？”

“够了！”雅玲突然提高声音，将木牌按在灵桃树干上。奇妙的是，木牌刚贴上树干，就化作一道青光渗入树中，原本发黑的叶尖竟透出一丝嫩绿。“灵桃记得盟约，你们却忘了。”她转向两族族长，眼神诚恳，“我可以布下净化阵，驱散灵泉和灵桃里的浊气，但需要两族合力——赤尾狐的火灵能引动阵法，银毛狐的冰灵能稳固阵眼，少了任何一方都不行。”

月飞走到肖飞身边，佩剑归鞘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和肖飞守在四周，防止迷雾里的浊气再靠近。你们若是信我们，就放下恩怨；若是不信，便继续打，等灵桃彻底枯死，两族一起离开青丘。”

赤烈沉默了，他看向身后的族众——几只年轻的赤尾狐正盯着灵桃的新绿，眼神里满是渴望。青丘是他们的根，灵桃是族群的命脉，若是没了灵桃，他们真的要颠沛流离。银霜也在犹豫，族里的幼崽还在等着灵桃结果，若是灵泉彻底被污染，下一批幼崽恐怕连化形的机会都没有。

“我信你们。”银霜率先开口，银白色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但净化阵若没用，我银毛狐族绝不罢休。”赤烈看了眼灵桃上的新绿，终于点头：“好，我赤尾狐族配合。但若是银毛狐再耍花样，我定要讨个说法！”

雅玲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符纸和朱砂，在灵桃与灵泉之间的空地上画出复杂的阵法。朱砂落下的地方，立刻泛起淡淡的金光，将周围的迷雾都逼退了几分。“赤烈族长，麻烦你引动火灵，注入阵眼南方；银霜族长，你用冰灵守住北方阵眼。”她指着阵法的两个角落，“记住，妖力要稳，不能太急。”

赤烈走到南方阵眼，深吸一口气，周身燃起红色的狐火。他将狐火缓缓注入阵眼，朱砂立刻被引燃，化作一道火线蔓延开。银霜也走到北方阵眼，指尖凝聚起淡蓝色的冰灵，注入阵眼后，冰雾与火线在阵法中央交汇，形成一道红蓝交织的光网。

雅玲站在阵法中央，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语。随着咒语响起，光网渐渐扩大，笼罩住灵桃和灵泉。原本浑浊的灵泉开始冒泡，黑色的浊气从水面升起，一碰到光网就化作黑烟消散。灵桃的树干上，那些陈旧的齿痕慢慢变淡，更多的新绿从叶尖冒了出来，甚至有几朵花苞悄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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