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王心狱（2/2）

门内涌出的不是混沌黑雾，而是粘稠如血的金色液体。萧凡的白骨巨龙触及金液的刹那，龙身瞬间石化，龙首坠地碎成齑粉——那金液竟是凝固的时间长河！

“退后！”柳婉婷冰翼骤展，翼尖凝出霜刃斩断金液。

霜刃却在半空冻结，刃身倒映出骇人画面：门后悬浮着一具万丈冰棺，棺中封着九头十八臂的混沌神王，而祂的心脏处插着的，竟是两柄交错的弑神戟！

玄云宗掌教的残魂突然从青珞的电子音中剥离，嘶吼着扑向冰棺：“三宗守墓千年，终于等到神王复苏！”他的道袍在时间长河中燃烧，露出机械与血肉交融的躯体，胸腔内嵌着太虚门的镇派至宝“天机轮”。

血煞门主的狞笑从地底裂缝传来。

故宫地砖轰然炸裂，九道血蟒破土而出，蟒首衔着青铜灯盏——灯芯燃烧的竟是陈氏一族的魂魄！陈锋心口的噬魂钉突然离体，带着血肉刺入冰棺：“陈氏世代为灯油，等的就是今日！”

冰棺表面的霜纹寸寸崩裂。

混沌神王的一根手指突然颤动，指尖溢出的黑气凝成三百枚符文，每一枚都对应一个被冰凰族覆灭的宗门。柳婉婷的冰翼被符文侵蚀，翎羽化作黑灰：“阿凡，祂在吞噬轮回因果...”

萧凡的弑神戟突然分裂。

青焰缠绕的主戟刺向冰棺，霜气弥漫的副戟却调转方向，直取柳婉婷心口！

“你——”柳婉婷的冰甲在霜戟下碎裂，露出心口跳动的混沌核心，“早知你会选这条路...”

“不，我选的是第三条。”萧凡的机械右臂突然插入自己胸腔，扯出冰凰心捏碎。

心核碎片溅在霜戟上，凝成一道横贯天地的冰桥。桥身浮现十万冰凰族人的虚影，他们手捧血色玉简，齐声诵念：“以魂为引，以血为诏，葬神王于永夜！”

混沌神王的九颗头颅同时睁开竖瞳。

十八臂撕开冰棺，掌心睁开布满利齿的巨口：“区区虫豸，也敢弑神？”祂的咆哮震碎时空，故宫太和殿在声波中化为尘埃，三宗修士的魂魄被吸入巨口炼成血丹。

柳婉婷的冰泪突然蒸发。

她发间的冰晶发簪融化，在眉心凝成血色凰纹：“萧凡，你可知为何历代弑神者皆败？”

她抓住霜戟刺入自己丹田，混沌核心轰然炸开：“因为缺了一味药引——冰凰族长的自毁道种！”

爆炸的强光中，时空骤然倒流。

萧凡看见三百年前的冰凰族长跪在神王棺前，将霜戟刺入心脏；看见初代宗主盗取弑神戟时，神王嘴角的讥笑；最后看见自己从星舰冷冻舱苏醒时，舱壁刻着的那行小字：

**“第九代弑神者，植入冰凰基因序列。”**

混沌神王的巨掌拍向萧凡天灵。

千钧一发之际，石化的白骨巨龙突然复活。陈锋站在龙脊上，手中血戟贯穿天机轮：“玄云老狗，你算漏了人心！”

天机轮炸裂的碎片凝成锁链，缠住神王的九颗头颅——每一块碎片都映出三宗修士被神王吞噬时的绝望面孔！

柳婉婷的残魂在光海中凝聚。

她指尖轻点萧凡眉心，霜戟与弑神戟终于合二为一：“现在你懂了？弑神戟从来都是双刃——”

戟尖刺入神王心脏的瞬间，她的身影开始消散：“伤敌，亦需戮己。”

冰凰骸骨的眼窝轰然闭合。

青铜巨门在时空乱流中湮灭，门缝最后传出的不是神王哀嚎，而是青珞癫狂的笑声：

“杀得好...杀得好...下一个轮回再见...”

故宫废墟上，陈锋跪地呕血。

他的胸腔裂开，露出半枚跳动的冰凰心。远处残存的青铜鼎突然倾斜，鼎中黑泉涌出，凝成柳婉婷的虚影。她拾起一片琉璃瓦，瓦上霜花映出萧凡在星海征战的画面——

而他手中的弑神戟，正滴落着神王的金色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