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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阮·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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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寐比乌斯手中得到星球坐标以后,伊芙没有停留,跨越黑影抵达最为接近的黑影星球,以此为站点,用令使之力于虚数激荡中开辟出一条直通那颗星球的坐标。

开辟银轨需要的能量,会随着距离的增长而增加,其对虚数的掌控也会影响银轨的稳定,因此同为令使不同人所构筑的银轨也有所不同。

阿基维利还未陨落之时,开拓的令使以及星穹列车所构筑的银轨是最为稳定的,其次是欢愉令使与祂赐予悲怜悯人的贡多拉。

前者连通了无数个世界,后者见证了无数世界的结局,从后来者的角度来看,显然前者开辟的星轨更有价值。

但银轨也并非绝对不会被破坏,说到底,它是利用对虚数的掌控构建出的通道,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而损毁。

边陲战争、银河图书馆的孤岛以及如今银河的星核灾害,皆是如此。

而伊芙前往的这颗行星则比较特殊,它的星轨并未被封闭,可每当有人试图跃迁而去,银轨都会将其送回跃迁初始之地。

仿佛有人将那银轨掰弯,绕了个环。

“找到了,哦,还是一位美人~”

数据螺旋制成的层层几何花纹在戏声中变换、舒展、流动,将那花纹层层剥去后,显露出那被人万般呵护、小心制作的秘密。

名为梅比乌斯少女与其阮姓丈夫的尸身。

“混沌还真好用,不受规则拘束,创造的银轨想去哪去哪,怪不得那家伙天天在银河中乱跑。”银轨的开辟受到了阻力,但在阻力触碰到银轨之前,伊芙先一步抵达了这颗星球。

看着几天不吃不喝抵达极限昏倒在地上的美人,伊芙伸出了手,马符咒的力量作用在她身上,为她恢复了力气。

从迷迷糊糊中清醒,在那抹绯红映入眼帘之际,恐慌与杀意止不住地从那具孱弱的身躯上传来,不多时尽数消散。

“很好,看样子还有救。”

“你能看清我的手指吗?来,跟妾身一起数,一二三,三二一。”

“多谢。”美人抬起眼眸,对上了那道绯红主人如若山羊的一字眸,霎时间,己身的一切如同被随意翻看的书页,一一展现在他人面前。

“原来如此,你抛弃了过去的名字啊,好可惜,不过现在的名字也不错,妾身也很喜欢。”

“阮·梅,对吗?”

“只要一点儿奖励,孩子们就会变得更加‘乖巧’?”

“那么,如果索取对象是妾身的话,妾身又需要付出些什么,才能让你变得‘乖巧’?”

对视的瞬间,那曾闯入到她的世界中,夺走了现世无数美好的水母自伊芙的背后舒展,螺旋的阶梯之上,那满是破洞的面庞如此地美丽。

她享受着那比之岛叶皮质的焦虑更加依恋,比之伏隔核的渴望更加渴求的情感,抛却理性与肉体回归本源的美好。

那是无从被思维所掌握的规律,是依托于虚无背景存在的本质。

“不可以哦。”那份美好最终被一道人声所驱散,而后阮梅就看见一个人类伸出手指勾住了那由水母笼罩下,以螺旋阶梯为身的庞然大物,竟真的拖着祂离开。

可惜,那是她最初的想法,不多时在属于人的意志重回身躯的一刻,那份可惜变化成了愧疚,又在不经意间消散。

神秘的出场,伊芙并不知晓,她只以为眼前的美人被她的话语吓到,正为恶作剧成功而感到欣喜,却见阮梅伸出手,轻抚自己的面庞,口中呢喃。

“那份奖励,我想要你——”

......

“波尔卡,这里是哪里?奇怪,恶魔之力怎么...”

“波尔卡,你要带我去哪?这衣服你哪来的,感觉不像仙舟服饰,更像是江户星的款式?”

“波尔卡?波尔卡——”

“到了,亲爱的。”波尔卡停下脚步,跨越因果链条的过程算不上完美,那种感觉就像是重新诞生了一遍,与混沌的逆时重来有异曲同工之处。

“没有羊符咒真是麻烦,我甚至看不穿你说‘亲爱的’的时候是否是在表演了。”

“是表演。”波尔卡没有掩饰的想法,直白的开口道。

“哦?你还真是变了呢~不过,我还挺好奇的你是怎么做到将我的一切剥夺的?”

波尔卡摇摇头,看着岚,没有解释,转而开口道:“亲爱的,接下来你要去往的是文明复苏之地。”

“它有哪里很特别吗?毕竟,银河中这样的星球很多,不是吗?”

“它很特别,但这需要你自己去探明。”

“以这副孱弱的身躯?恶魔相不在,八大恶魔之力、十二符咒神力、命途之力、混沌之力,无一留存。说真的,亲爱的,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特恩佩斯特,你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这算什么?异世界转生?那我接下来是不是要变成史莱姆?”

“你不喜欢吗?这是我为了保留‘岚’的特征,特意选择的名字。”

“只是假名的话,完全不必拘束于‘岚’吧。”

波尔卡笑笑,没有回答,转而询问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中意的名字吗?一个新的‘名字’,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特别的‘重新开始’仪式。”

岚沉思着,似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不多时,他缓缓开口:“渊如何?”

“你喜欢就好。”

“不问我为何?”渊(岚)开口询问道。

“回旋的水,很适合你。”

“看样子你有事情瞒着我呢~不过,我允许了,记得实验结束后来接我。”

波尔卡深深地看了渊一眼,不多时,用手术刀撕裂空间,将身穿机甲的菲亚梅塔拉了出来。

菲亚梅塔光是登场,其身散发的浓郁毁灭之力便压得渊喘不过气。

“还...还真是过瘾。”

失去了虎符咒的平衡,经年岁月的重量大大影响了渊对于“事物”的判断能力,这亦是长生诅咒的一种。

此刻,即便皮肤感受到火烧般的刺痛,所产生的也并非恐惧与害怕,而是莫名其妙的快感。

“一定是阿哈干的!”

“如此脆弱...”看着岚的皮肤逐渐显现出烧焦的痕迹,波尔卡捂住嘴巴,眼中笑意充盈仿佛在享受那不可一世的存在易碎的脆弱。

“看样子我的道路到此为止了...”忽然,渊的话语将波尔卡拉回了现实,手术刀轻挥,那毁灭之力便尽数浓缩至装甲。

随着装甲退却,显露出其中赤裸着身体的少女,一枚刺在其脊椎的蝴蝶形手术刀极为显眼。

“这孩子也便交给你了。”

“我觉得你应该抢救我一下。”渊开口,如同溺水之人,说话像漏气一般。

波尔卡多看了他两眼,却未曾出手,眼角瞥向朝着此地而来的人群,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消失原地。

“还真是无情...”

失去力量并没有渊感到一丝一毫的不快,他甚至在享受这份疼痛,这份疼痛亦是他活着的证明。

四下望去,借助柔和的月光,渊看到了朝着此处而来的家伙。这群人手持利器,开口尽是岚无法理解的语言。

“你们的联觉信标呢?”见语言不通,那率军之人抬手便是一刀,意图将这个莫名出现在他们营帐周围的少年斩落。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少年竟凭借小巧的身躯躲过了这一刀,甚至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腹部先一步感受到疼痛。

随着剑刃的搅动,血液自那头领伤口滋出,染红了渊的半身,在月光的照射下那份笑容变得十分骇人。

“你们是敌人,对吧?那就简单多了,死吧——”话落,渊纵身冲入敌阵,不顾身上的烧伤,以手中利剑果断地斩杀试图围杀的十数号人。

待到最后一人咽了气,渊随手丢掉手中卷刃长剑,换上这群人所用的“备用小刀”,切割起他们身上的衣袍。

不多时,一件不好看但勉强能够遮蔽身体的薄服便被他割下,顺手为菲亚梅塔换上,而后毫不犹豫地拔出刺在其后背的那枚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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