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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鸾回三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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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越见了大惊,上前一脚将其踢倒。身边兵士亦是手忙脚乱,上前七手八脚的抢下了腰刀,将那顾成死死的按住。旁越见那顾成痛哭不已,泣不成声,便拉过那报信的军士怒问道:

“何事?!”

那兵士抹了一把眼泪,拱手道:

“禀参军,正平先生仙逝。”

旁越听罢,一脚将那兵丁跺倒。随即,便抽出腰刀直直指了那兵士。然,却又手提了那口腰刀,脸上刀疤乱颤,两眼悻悻四顾,却也是个无处发泄。

顾成却未见过旁越如此,便膝行抱了旁越的腿凄惨道:

“二爹!你还是斩了我去罢!活不过也!”

旁越却没理他,却将手中腰刀掼在地上。遂,双手抱拳与左耳,腥目望了手下,狠狠道:

“先生头七为限,日落斩甲,三日斩保,五日斩兵,六日斩将校!七日便是咱家死期!便是与这姑苏城掘地三尺,定要找出此人!”

众人听罢,便是呼和一声,领兵带将撒开了。那保甲,官兵,衙役更是如同发了疯似的挨家挨户破门。

说那杨戬、周亮,自得了陆寅的信,便是派下冰井司水火签到那汝州打探王安禄实情。

这手脚且是一个快,不出三日便探得王安禄下落。

得到的消息饶是让人沮丧。此人只是个药店的伙计,而且,压根就不曾离开过汝州。

京中诸人得到此信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王安禄是假,那冒充之人欲意何为?

其中缘由,不用细想便是一身的冷汗。

周亮也不敢耽搁,连夜写了密信,让童贯火速缉拿此人,以免后患。

于是乎,便也不能叫加急八百里,只要人,马有一个跑不死,就给我玩命的往死里跑!

那密信且是追了那前面的那封,一路飞驰姑苏。

这封信来的快,与那前面的密信一并送入童贯的中军宝帐。

然,前后脚送来的,还有那姑苏城中宋正平的死讯。

那童贯看了京中密信,便是一把将那信纸扯了一个粉碎,饶是不解气,便又将那帐中眼所能及之物悉数砸了一个遍。

怒气之大,且是唬得帐外大小儿郎一个个心惊胆战,纷纷跪在帐外不敢出声。

然,暴怒过后,却呆呆的望了那锦帐顶棚,以手捶胸,口中叫道:

“正平!我误公也!”

再见那童贯出得大帐,便是身披了官家今年赏下的黑色墨狐大氅。

这大氅原是官家潜龙之时,劳军边砦,大阅时的穿戴。童贯此时穿来倒是一番深意。

众将官见那童贯踏步下阶,望阶下跪着的众人,道了声:

“备马,入城。”

管营的将军听罢且是一惊,赶紧抬头道:

“殿帅不可……”

话没说完,那童贯的巴掌便是打在他的脸上。然,管营却是个不动,依旧叉了手喊道:

“殿帅……”

倒是一个刚开口,那童贯的巴掌便又抽了下去。

那将官且是不躲,低头硬挨了去。

然,见童贯的手已经滴血,便自摘了头盔,仰了脸望那童贯,含泪惨声叫:

“爹!”

那童贯却是个两眼猩红,再扬手。却见那将官扬了头道:

“城内疫情未除,爹爹不可以身犯险。”

那童贯倒是没将手在抽下去,便两眼含泪,伸手摸了那将官的脸,柔声道:

“与我备马……”

那将官再也看不的自家的义父眼中,这满满的乞求之色。

眼前,且不见那久经沙场,权倾朝野的中官殿帅。此时却是如那平常老翁。倒是苍老了许多,再无执掌风云之霸气。

将官看了心下一惊,低头叉了手,高声道:

“儿,请命!与爹爹同往!”

说罢也不等那童贯下令,便是起身叉手后退三步。遂,转身高呼道:

“步军左营留镇。左营披挂,护殿帅左右。马军前锋,火营殿后,斥候点号炮三响,告知城内殿帅入城!令在!”众将校听罢高声呼和:

“武康威武!”

那声势且如排山倒海一般。

一时间,听传令之声彼此彼伏,见哗啦啦锦旗竖起。有马夫小校牵了战马过来,俯身马侧。那童贯望了姑苏城头,叹了一声,轻声道:

“正平,勿远行,咱家来也!”

说罢,便踏了那小校的脊背,飞身上马。

城中病坊之中,那平江军节度使将那宋正平尸骨擦拭干净。

倒是医者上前,躬身,倒是不敢惹那失神的宋易,只得请下那节度使。遂,谨慎小心的将那宋正平断臂残腿拼骨接缝,用针线缝合在一起。

见那将校取了节度使的素衣双手捧了,却也不敢动手,只是望了那宋易又看了看跪在宋正平身前的节度使。

那节度使知那宋易脾气,此时若是惹了宋易,便能让他顷刻化为杀神一尊。他若是使了性子,这一班命苦兵丁将校且是不够他打来。且在为难之时,却听的龟厌道:

“与我吧。”

见那龟厌说罢,便撩了道袍,自衬袍上扯了一绺长条,绑在额前。

旁边将校托着那素服锦衣递上。

龟厌上前,按了那宋易的肩膀,那宋易抬头,已是满脸泪痕,眦目出血,咧了嘴,却是牙关紧咬,倒是哭不出个声来。

然,手中却将那宋程平的尸身往怀里又紧抱了一轮。

眼神却哀求的望了那龟厌,哀哀的摇头。

龟厌不忍看他,别了头去,叫了声:

“叔……”

一声叫罢,便是哽咽不能言语。

却在此时,便听得城外号炮三响,军中鸣炮三响相连乃天子大阅之礼。

那童贯想僭越麽?

却也不是,只是身穿那件墨狐大氅便如天子驾临。不鸣炮倒是不合规矩。

这城中之人不明就里,倒是心下一惊。

那节度使赶忙让人前去查看,却听得外面喧哗,马蹄震地由远而近。

那平江军节度使慌忙起身,匆忙到门外观看。

却见那童贯已经滚鞍下马。

那平江军节度使见了那参墨狐的大氅,慌忙躬身行礼。

那童贯也不还礼于他,上前一把扯住平江军节度使,怒声问来:

“我兄何在!”

那节度使却是个无言,不是不想说话,且是一个无话可说。

那童贯见他知识低头,心下便已经知晓。

望了门前众人,暴喝一声:

“闪开!”

众人听罢,慌忙让开道路。

见那童贯三步并作两步,见那院中宋易抱着宋正平尸首便是倒退两步,身后将校慌忙扶了。那童贯解下身上墨狐大氅,身后将校赶紧用手托了,那童贯这才急步过去,倒是不敢相信自家的眼睛,双手抚尸颤抖了摸索了,口中喃喃: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不该的!”

说罢,一把拎过那宋易,暴怒了抵面喊道:

“怎会如此?!”

那宋易只是咧了嘴看他,却是个眼中无泪,口中无言,只是一个吭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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