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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6章 我就知道他会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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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成挂了电话,指尖在屏幕上悬了片刻,指腹无意识地蹭过冰凉的玻璃面,才缓缓按灭屏幕。屏保是张泛黄的合影,二十年前他和张饶在老区扶贫时拍的——两人穿着沾满泥浆的胶鞋,裤脚还滴着水,肩膀紧紧抵着肩膀,身后是刚修好的水坝,土黄色的堤坝上还留着铁锹划过的痕迹,照片里的张饶咧着嘴,露出两排白牙,眼里的光比头顶的太阳还亮。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里张饶那抹愣头青似的笑,指腹蹭过屏幕边缘一道细微的裂痕——那是在三个月前,他们在酒吧喝酒时,张饶仗着人多在酒吧与自己抢几个驻唱小妹时,他将自己的手机砸向张饶时摔在吧台上,摔裂的。

“见面再说……”他低声重复,喉结重重滚了滚,舌尖尝到一丝苦涩。张饶说这话时,声音又硬又涩,像嚼着沙砾,可那尾音里藏不住的慌乱,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家伙,”董家成嘴角扯出一抹复杂的笑,带着点自嘲,又有点无奈,“平时喊着‘有本事抓我’,这会倒拿上劲了?”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下的皮肤滚烫,心里像揣着团乱麻——既盼着张饶来,了却这桩牵扯多年的纠葛;又怕他真的来了,那张老照片里的笑,从此就只能封存在手机里。

“老板,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他过来吗?”七班长拉开车门上车,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刚坐稳就听见董家成的自语,忍不住问道。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刚才远远看见张饶的车在码头打转,那股犹豫劲儿,实在不像要乖乖听话的样子。

董家成抬眼看向他,车灯的余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眉头微蹙:“你觉得他不会来?”

“我不知道,”七班长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咧了咧嘴,“就是觉得……悬。张饶那性子,跟犟驴似的,真能甘心被咱们‘请’回去?”

“嗯,我也觉得悬。”董家成轻轻摇了摇头,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目光却望向码头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语气里反倒多了几分笃定,“但我心里有个感觉,他会来的。”他转头看向七班长,眼神锐利起来,“你通知下去,让弟兄们都提起精神,别出岔子。”

“好的,老板。”七班长见他语气严肃,立刻收了玩笑的神色,利落地点头,推开车门再次下车,脚步轻快地走向后面几辆埋伏的车,身影很快融入夜色里。

董家成望着七班长的背影消失,又将目光投向那片黑暗,低声自语:“张饶,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声音不高,却带着股沉甸甸的分量。他太清楚张饶刚才那通电话的目的——不是挑衅,是试探,是想在最后关头,给自己找个台阶,也给当年那段一起扛过泥袋的情谊,留个念想。

另一边的医院病房里,周永安靠在床头,看着手里的检查单,慢悠悠地晃了晃:“我什么时候能回驻京办啊?周主任。”他语气轻松,眼神却带着点审视,落在对面周凡的脸上。

周凡手里拿着病历夹,闻言脸上露出标准的微笑,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温和:“周书记,您还有三项检查没做呢,所以啊,您还得在这儿再待一天。”他说话时,指尖下意识地捏了捏病历夹的边缘,指腹泛白——这借口编得不算圆,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周永安看着他这细微的动作,忽然笑了,眼角的笑纹舒展开来:“你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啊?”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眼神却亮得很,显然早就看穿了这说辞。他没有直接戳破,只是往后靠了靠,pillows被压得陷下去一块,“是不是唐爷爷他们又给你下了什么指示?让你把我这‘病号’看紧点?”

周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把病历夹往身后藏了藏,脸上的笑容更显几分尴尬:“周书记您这话说的……都是按流程来的嘛。”他避开周永安的目光,假装整理白大褂的袖口,心里却暗叹——这位周书记,眼睛跟扫描仪似的,什么都瞒不过他。

“是不是我的病很重啊?”周永安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凝重,紧紧盯着周凡问道。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这身体,不过是连日连轴转熬出来的疲惫,哪至于被“特殊关照”到寸步不离。

“没有没有,”周凡连忙摆手,眼神紧紧锁着周永安的脸,生怕错过一丝情绪波动,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松,“您就是最近工作太拼,体力透支得厉害。这两天就在这儿踏踏实实歇着,老首长特意把他珍藏的老山参送来了,嘱咐厨房给您炖鸡汤补补。”他说着,眼角的笑纹堆得更深。

“哦,可以。”周永安应了一声,目光在周凡脸上停了两秒,忽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报纸。报纸被他捏在手里,指尖划过标题却没真的看进去,余光里,周凡那紧绷的背影还在眼前晃。他心里清楚,这哪是让他养病,分明是借“休息”的名义,把他暂时隔离在这里,为下一步行动腾挪空间。

“周书记,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周凡站在原地,又确认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周永安头也没抬,视线落在报纸的社会版,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有时间去驻京办看看,那边的工作进度别耽搁了。”他刻意加重了“工作进度”四个字,指尖在报纸上压出一道浅痕。

“好的,周书记。”周凡应声,脚步放轻地退出房间,关门声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门彻底合上的瞬间,周永安手里的报纸“啪”地落在膝头。他缓缓抬起头,望向紧闭的房门,眼神里的平静碎了。

与此同时,码头的夜风中,“滴滴——”两声汽车鸣笛划破寂静,像信号弹般在黑暗里炸开。

“老板,他们来了!”七班长猛地坐直身子,原本放松的肩膀瞬间绷紧,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朝着董家成汇报道。他手忙脚乱地抓起对讲机,指尖都在微微发颤——等了大半夜,总算没白熬。

董家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腹在皮革上蹭出细微的声响。听到这话,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眼里那层紧绷的冰霜瞬间化了,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像久旱逢雨的土地,终于透出点生机。“嗯,我就知道他会来。”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如释重负,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张饶这犟驴,终究还是没把那点底线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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